她眼中漾开狡黠的笑意。
“如今才知道,纳兰哥哥的唇——更软,更甜。”
“轰——”
傅筠寒只觉浑身血液都在这一瞬间涌上面颊。
他握住她作乱的手,声音如琉璃盏相叩,清冷中带着难以自持的颤动:
“看来小月亮还不累?”
一个轻柔的翻身,他将她重新笼在身下,墨发如瀑垂落,与她的青丝缠绕在一起。
“既如此——”
他俯身靠近,温热气息拂过她泛红的耳垂。
“那再仔细尝尝纳兰哥哥有多甜?”
她笑着向后退缩,发间银铃步摇随着动作敲出细碎的清音,却终究融化在他再度落下的吻里。
这一次的亲吻不再急切,而是如品酌陈酿般缠绵悱恻,将未尽的爱语都化作唇齿间的温柔厮磨。
当最后一支红烛在晨曦中燃尽,傅筠寒轻轻为熟睡的她掖好被角。
凝视着她恬静的睡颜,他在她眉心落下如羽絮般轻柔的吻。
“小月亮才是世间最甜的小软糖。”
晨曦初染,流云小筑外的玉阶上凝着朝露。
云魄慵懒地趴在石栏边,蓬松的尾巴在微光中轻扫,溅起细碎的朝露金尘。
星泪化作的水晶蝶掠过花枝,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焦灼:
“人皇陛下派来的鸾驾已至门外,王上此刻正在前厅等候。医仙大人,您还是暂避为好……”
他蝶翼微颤,映出朝霞的光晕。
若让南域王知晓,他视若手足的同袍,昨夜竟宿在阮轻舞的房中,只怕这一大早便要掀起惊涛骇浪。
“医仙大人,请体谅。”
星泪轻落在月洞窗前,流光在窗棂上勾勒星河轨迹。
“您也不希望与主人之事被王上知晓吧?”
傅筠寒耳尖蓦地染上绯色,如雪地落梅。
他俯身抱起云魄,雪白猫儿温顺地蜷进他臂弯,那双金色琉璃眸却瞥向床帐方向。
“好,我走。”
他走出卧室,来到回廊之上,衣袂卷起曙色清辉。
云魄感觉自家主人,现在充满了偷感。
堂堂神王殿下,这算是为爱作三了?
正当傅筠寒足尖轻点庭中玉兰花古树枝干,欲借力翻越院墙时,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嗓音。
“砚冰?”
阮扶风一袭墨色王袍立在月洞门下,银饰流苏束起的长发间还沾着晨露。
他望着悬在枝桠间的雪袍医仙,眉宇蹙起:
“你怎么会在此处?”
“喵呜——”
云魄瞬间炸毛,雪白的尾巴蓬成绒球,鎏金眼瞳在主人与南域王之间来回转动。
“乖乖,这是什么修罗场?”
“一大早,被正宫抓个正着?”
星泪僵停在芍药花蕊中,翅翼凝滞如冰晶。
“完了!完了!”
晨风穿过庭院,卷起零星落花。
傅筠寒抱着雪团般的白猫立在枝头,进退两难的身姿在曦光中格外清晰。
“砚冰,你这么早啊!”
军师徐清来出现在南域王的身侧,同时,还有雷帅叶泠舟和穿着一袭赤色华服的宋栖迟,以及南域王肩头的白云川。
“哟,砚冰好雅兴啊!在爬树呢?”
他的几位镇灵关同袍,齐刷刷地看向树上的皎皎明月般的玉尘医仙。
这一刻,连风都停止了呼吸。
有一种死亡,不惊心动魄,却足以让天地万物都为之沉默——
名曰,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