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再敢叫本王一声大舅哥——”
“本王就让他,魂飞魄散,挫骨扬灰!”
南域王阮扶风周身煞气翻涌,不死蝶群在他身后凝聚成遮天蔽日的暗影,声音里淬着冰冷的杀意。
他是真的被气狠了,这几个字简直成了他的逆鳞,触之即燃。
“两位小王爷,真乃猛士也!”
围观人群中响起低低的惊叹,众人皆暗暗佩服裴衿墨二人的胆量。
竟敢在盛怒的南域王面前这般捋虎须,当真是不怕死!
眼见南域王与裴家两位小王爷剑拔弩张,气氛紧绷,一旁身着雪白官袍的国师一脉年轻官员们,倒是乐得清闲,个个眉眼含笑,饶有兴致地作壁上观,只差捧上一盏清茶。
“啧,这场面可真精彩啊!”
“没想到他们平日井水不犯河水,如今为了南域明月,简直杀疯了。”
“就连陛下都亲自下场扯头花——”
“长见识了!”
“咱们那高冷禁欲的陛下,居然也有这一面。”
“还好咱们国师大人冷静从容……”
“没错,还得是咱们的老大,那叫隔岸观火,拨弄风云。”
“……”
而这头,国师凌鹤卿见阮轻舞似要离去,眸光微转,立刻拂了拂衣袖,步履从容地迎上前。
他一身清雅书卷气,与周遭的刀光剑影格格不入。
凌鹤卿
“小月亮。”
他声音温和得如同春夜暖风,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
“你瞧他们,一个个脾气这般暴躁,争强斗狠,平白让你烦心。”
他微微俯身,与阮轻舞平视,眼底漾着温柔的涟漪,语气真诚得无可挑剔。
“不像我,我就舍不得让你有半点为难。”
说着,他自然地接过话头,提出早已备好的建议。
“你初来皇城,诸事不便。我在青云街的观星阁尚且空置,清幽雅致,与你新得的府邸也近,不如就先在那里落脚,我也好……就近照应。”
他笑容清浅,一身风华,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阮轻舞抬眸看他,眼中掠过一丝了然的笑意,带着几分戏谑开口:
“小竹子,我怎么听说……你与御苍近来打得火热?”
凌鹤卿闻言,脸上那完美的温柔瞬间化作无辜与委屈,他连忙摆手,语气急切,仿佛蒙受了不白之冤:
“冤枉!小月亮,这纯属无稽之谈,是诽谤啊!”
他长睫微垂,那双清澈的眸子顿时蒙上一层水汽,湿漉漉的,像极了清晨林间迷失方向、楚楚可怜的小鹿,声音也低软了几分:
“我也不知道为何,他们好像……都不太喜欢我,总爱编排我的是非。”
众人:“……卧槽!”
一旁看戏的年轻文官们集体石化,表情一言难尽。
“这、这是我们那位清冷出尘、算无遗策的国师大人?”
有人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我怎么觉得……他茶里茶气的?”
“何止是茶!简直没眼看。”
“别人是真刀实枪,国师大人是明骚暗贱!”
另一人木着脸接口。
“他的算盘珠子都快崩到我脸上来了!”
一群白衣文官面面相觑,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好吧,他们之前幸灾乐祸看裴家内斗,暗暗笑话他们跟南域王的武将阵营斗,显然是高兴得太早了。
看看自家国师大人这主动贴上去、温柔小意、还熟练装可怜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