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映过我的龙绡殿,也落过你的天外天。”
月沉璧银蓝长发如海浪轻扬,指尖抬起时,腕间那串月华凝成的蓝贝壳手链微微发亮。
每一颗珍珠旁边,都点缀一滴晶莹的泪钻——那是阮轻舞动情时,为他落下的月光。
这一缕月光,他不会放手。
“你守得住九重天宫……”
“可锁得住万丈月光?”
月光是自由的,正如她一样。
“这月光抚过昆仑雪,便成了诗;
淌过忘川水,便成了歌;
而落在她剑尖时——
便成了六界最美的劫。”
月沉璧的嗓音如深海潮汐,温柔却暗藏汹涌。
“阮阮——”
“这道劫,我甘愿应下。”
他指尖的冰魄化作星雨纷扬,他望向阮轻舞的时候,眸中竟透出几分罕见的脆弱。
如果,她还要他,那他就绝不会退让。
如果她不要他……
那他就只能将她的心抢回来。
她明明说过,最喜欢笙笙的。
他腰间还系着她送的琉璃吊坠,空间里养着她的小鲲鹏,心鳞之下还藏着她动情时落下的泪。
她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了?
“昙儿,我和他——你要谁?”
谢云止的嗓音低沉如雪落寒潭,金莲印在眉心灼灼燃烧,银灰色的琉璃眸紧紧锁住阮轻舞。
他感受到月沉璧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与阮轻舞化鲛时如出一辙。
她吞了月沉璧的鲛珠。
这一认知让他的心猛地一沉,指尖无意识攥紧,灵力在袖中无声翻涌。
他们之间的羁绊,竟已深至如此?
鲛珠之契比道侣印记更难斩断。
这海皇……深藏不露,心思缜密,远非鬼帝之流可比。
面对自己的出现,他不吵不闹,情绪稳定如常,这是个大威胁。
围观群众(集体窒息):这波是深海痴情和云宫之主的终极对决!
裴衿墨和裴临渊此刻皆是目瞪口呆。
他们没想到,夺月之战,竟然还有天外天的云止尊上。
他不是修得无情大道吗?
“所以,这两位——她会选谁?”
天行云舟上的所有人,目光齐齐落在阮轻舞的身上。
在这么紧张的时候,她却并没有一丝慌乱的神色。
“呵——”
阮轻舞忽然轻笑,指尖一挑,青鸾剑铮然出鞘!
刹那间,漫天剑光如星河倾泻,云海崩碎,霜雪般的剑气横扫千里,震得整片星陨平原都在颤抖。
“月光是我的,剑是我的……”
阮轻舞眸光流转,看着月沉璧微红的眼尾,又瞥见谢云止眉间灼灼的金莲印。
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嗓音轻软却不容置疑。
“你们——也是我的。”
全场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着看云止尊上和海皇陛下是否会恼羞成怒,甩袖离去。
然而——
“好。”
谢云止的金莲印骤然熄灭,眸底暗潮翻涌,最终化作一声无奈的轻叹。
——他的小昙花,他终究是舍不得。
他和风烬一样,知道她的性子有多烈。
那一夜,她自碎灵海的画面,不仅是吓坏了鬼帝风烬,也吓得他心魂俱颤。
他当时多怕,救不回她。
既然不能独占这缕月光,那他要牢牢占据她的心尖,一步不让。
他的温柔是冰川下的熔岩,六界冻彻,唯她独暖。
这世间,能让他敛尽锋芒、低眉纵容的,唯她一人。
“但——我必须是你的正宫。”
谢云止的嗓音低沉如雪落寒潭,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
“在你的明月宫内,我要住主卧。”
他指尖轻抚剑穗上那枚小小的昙花,银灰色的琉璃眸望向她时,眼底的寒冰化作春水潺潺。
“昙儿,你纵有万丈月光……”
“归处,必须是我的掌心。”
“好。”
阮轻舞听到他的妥协,朝他眨了眨水亮的眸子,唇角微扬,眼底漾起细碎星光。
她的谪仙,终究是愿意为她走下神座,落在明月宫。
“不就是主卧吗?让给你便是。”
她笑得明媚,却不知他真正想要的,从来不是一间寝殿。
而是夜夜拥她入怀,同榻而眠。
谢云止的金莲印微微一闪——她终究还是没懂。
“阮阮——你可真是贪心啊——”
月沉璧轻叹了一声。
指尖冰魄无声碎裂,深海般的眸子里泛起涟漪,银蓝长发在月光下泛着柔光。
他嗓音低柔,如潮汐轻涌。
他红着眼,望向她。
“你的明月宫……可有我的住处?”
阮轻舞瞧着他这副招人的模样,真是喜爱极了。
堂堂海皇陛下,竟也会这般示弱。
“自是有的。”
她指尖一划,虚空浮现明月宫幻影,东侧天池之旁,一座沧澜阁静静伫立,檐角垂落晶莹的珠帘。
明月宫·沧海阁
“不过——”
她眼尾微挑,眨了眨灵动的眸子。
“笙笙若想长住……”
“得先问过我家正宫。”
“准了——住偏殿。”
谢云止的金莲印微微亮起,冷眸扫过月沉璧,声若寒霜却难得大度。
【主卧是本尊的,你休想踏入半步。】
“本皇倒要看看……”
“这正宫之位,有多牢靠。”
月沉璧俊颜含笑,嗓音温柔却暗藏锋芒。
谢云止的灵力无声翻涌,月沉璧的潮汐暗流隐现,天行云舟的地板开始结冰。
“姐姐!我也要住——!”
洛星野刚从天上掉下来,话未说完,就被两人同时挥袖掀飞,化作流星划过夜空。
星泪再次默默记下:今日小狐狸被轰飞次数——三次。
他看着眼前两尊大神,震惊他们居然没有撕破脸,直接当场打得天崩地裂!
突然,他又觉得这两位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打打杀杀惹他家主人厌烦的事情,他们不会明面上做,谁知道暗戳戳会做些什么。
看到洛星野被一起轰飞,紫夜冥原本想说,他也想住的话,瞬间就卡在了喉咙。
他说出口的话,可能会被潮笙打死吧?
可是,既然他们可以,那为什么他不行呢?
潮笙能容得下云止尊上,还容不下他的好兄弟吗?
“那个——”
他忽然就有了勇气,往阮轻舞的方向走去。
“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