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我——”
紫夜冥刚开口,阮轻舞的目光就落在他头顶那块显眼的白布上,眉梢微挑,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哈哈哈!玄幽,这是头顶一块布,全场你最富?”
她嗓音里带着促狭的笑意,指尖轻轻点了点他额前垂落的布角。
“我——!”
紫夜冥耳根瞬间烧红,窘迫地捂住白布。
“这只是……绷带!”
他咬牙解释,声音却越说越低,显然底气不足。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望向紫夜冥的脑袋。
“魔族太子什么时候把脑袋砸伤了?”
星泪疑惑地喃喃自语。
“本来就不太聪明——这下——”
“真是可怜,定然是昨天被天道剑域震伤的。”
“实力不行就别硬上。”
“玄幽,量力而行啊——”
“……”
紫夜冥一时间就僵住了,他们礼貌吗?
好吧,被他们打击得魔角都没脸出来了,已经缩回去了。
他将脑袋上的布扒了下来,感觉已经自闭了。
“那个明月……”
他的话音还未落下,异变突生。
天际骤然扭曲,云层如被无形之手撕裂,一道巨大的时空之门轰然洞开!
门扉边缘流淌着幽蓝色的光晕,似水波荡漾,又似星河倾泻。门内光影交错,浮现十万灵山的虚影,更有深海漩涡般的时空乱流在其中翻涌。
“谁给你的胆子?”
“擅闯云上学宫地界——”
谢云止眸若寒星,周身灵气如霜,瞬间将整片天穹冻结。
“找死!”
他指尖金莲骤绽,裹挟着撕裂虚空的威压,直逼那道时空之门,声如九霄雷动。
“轰——”
时空之门内,一道庞然白影破空而出!
腾蛇盘踞天穹,通体如雪,鳞甲晶莹剔透,在日光下流转着珍珠般的光泽。
每一片鳞甲边缘都勾勒着幽蓝色的妖纹,如同冰封的海浪,神秘而冷冽。
那双冰蓝色的竖瞳如极地寒渊,仿佛能冻结神魂。
在腾蛇出现的刹那,星陨平原之中的新生们全都噤若寒蝉,他们感觉到了神兽恐怖的威压。
“呵——”
南域王阮扶风立于蛇首,轻笑了一声。
那一笑,真叫日月失色。
世人皆知南域王疯魔,却无人知晓,他美得像一场会要人命的蛊梦。
一袭玄色长袍裹着修长身形,手中流光玉笛轻晃,末端环佩流苏摇曳,划出幽蓝萤痕。
银铃脆响,碎冰坠潭。
笛音骤起,震碎九霄。
南域王
“这九天六界,还没有哪里是本王不敢去的。”
一道轻狂之中透着冷傲的嗓音,自虚空之中落下。
“轰——”
青莲在距腾蛇三丈处轰然炸裂,气浪将整片云海撕成碎絮。
而那条白色巨蛇纹丝未动,只慵懒地吐了吐蛇信,周身幽蓝妖纹微微发亮。
所有人都震惊此人的强大,纷纷猜测来人的身份。
这般厉害的年轻天骄,绝对不会是无名之辈。
“他到底是谁啊?”
“这也太强了吧?”
“那白蛇的气势也很可怕,像是神兽。”
“白蛇和玉笛——这个组合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可能,我们想到的是同一个。”
“南域王!”
谢云止手中凝聚的青莲还没飞出,就听到了耳畔的声音。
“哥哥——”
阮轻舞一声轻唤,嗓音微颤,似风中摇曳的昙花,又似星子坠入深潭时溅起的水光。
阮扶风那原本冰冷如霜的目光,在听到这声呼唤的瞬间,便如同极地寒渊忽逢春日,浮起融融暖意。
“轻轻。”
他唇角微扬,灰蓝的桃花眸里星河流转,嗓音低柔如南域最缠绵的夜风。
“哥哥来看看你——”
下一刻,他笑意更深,语气带着平静的疯感。
“和我那位……素未谋面的妹夫。”
他倒要看看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明月,被哪个混蛋骗走了?
星泪却是瞬间就炸了。
南域王,太疯了。
这是被他家主人刺激狠了。
这说来就来了,连云上学宫的天剑秘境都敢闯了。
“不知,我的妹夫是哪位?还需要轻轻,为哥哥引荐一下。”
阮扶风眼波流转间,万点星辰明灭,目光扫过在场众人。
他唇角含笑,嗓音低柔如蛊虫振翅,却字字透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众人目光齐刷刷落在他身上。
这位传说中的南域王,此刻踏空而来,玄衣翻涌如夜雾初凝,银饰缀满衣袍,随步伐泠泠作响。发间蓝宝石垂落,蓬松乌发中几缕灰蓝发丝妖异如蛊虫吐丝,在日光下泛着冷光。
九铃手链缠腕,银铃上古老符文随动作明灭,每一声清响都似在吟诵某种秘不可言的蛊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