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七(朱厚聪)看完国书,从容一笑。
他接过话头说道。
“即便真有阴谋,如今也为时已晚。”
“当初三国使臣递交国书时,我等便已议过此事。”
“无论如何,庆帝此举是给大明面子了,若断然拒绝,导致和谈破裂、战火重燃的话,这千古罪名谁都都担待不起。”
“除了答应,我们别无选择。”
萧景亭长叹一声,望向窗外的花圃,说话的声音里也多了几分沉重。
“是啊!”
“大明的百姓,早已不堪战乱之苦。”
“若因一己之疑导致给了庆国再启战乱的把柄,我就是历史的罪人。”
说到这里萧景亭抬眼看向朱七,神色认真地问道。
“先生,既然要和亲,依你之见该选派哪位宗室子弟迎娶这位庆国郡主,方为妥当?”
朱七(朱厚聪)略作沉吟,才回答道。
“依我浅见,睿王世子萧迟当是最佳人选。”
“其一,他身份尊贵,与郡主匹配;其二,他乃是大宗师境界的武者,能压住那位九品修为的郡主。”
萧景亭闻言,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本王也是如此思量,论身份、论武功,萧迟确是不二之选。”
朱七(朱厚聪)心中冷笑一声。
想法不错,可惜你没机会了。
就在萧景亭沉吟之际,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侍从匆匆入内,躬身禀报。
“殿下,吏部尚书齐大人在外求见,说有十万火急之事!”
萧景亭闻言,立即起身,亲自迎至门前。
只见齐敏快步踏入书房,甚至来不及行礼便急声道。
“殿下,朔州那边…出大事了!”
萧景亭见他面色惶急,连官帽都略歪斜,竟然失态至此。
心头也是猛地一沉,连忙追问。
“出了何事?速速道来!”
齐敏不敢耽搁,连忙将宋国公魏邱在朔州和睿王府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道出。
现在魏邱已将那份用鲜血写就的状纸,直接送到了刑部。
刑部尚书赵孟静一瞧此事牵扯到长林军与朔西军,二话不说,当即把这份烫手山芋原封不动地塞给了齐敏。
这不粘锅的意图再明显不过。
不参与这个破事。
直接把这道难题,甩给萧景亭来亲自定夺。
他知道如果他掺和进来,那一定是搞得一屁股屎,擦都擦不干净。
这种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而且一边是睿王,一边是宋国公,偏袒谁都不好。
萧景亭听罢,胸中也是怒火中烧。
他猛地一拳砸在紫檀木案几上,震得茶盏叮当作响!
“这个萧迟,做事竟如此不知轻重!”
“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闹出这等无法收拾的乱子来。”
朱七(朱厚聪)也适时地摇头叹息,脸上尽是担忧之色。
“殿下所言极是,方才我等还在商议由他迎娶李沁郡主,现在就吃上了人命官司。”
“看来此事没有结束之前,萧迟已非和亲的合适人选了。”
说完之后,他垂下眼帘,恰到好处地掩去眸底一闪而过的笑意。
这盘棋,当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好一个魏邱…好一个萧启…”
萧景亭苦笑着坐回椅子上,不停的揉按着太阳穴。
“这分明是在给本王出难题啊!”
说着他又将目光看向朱七(朱厚聪)。
“先生,有办法能够调解吗!”
朱七(朱厚聪)轻轻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