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萧启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他上前一步,沉声道。
“宋国公,令郎之事确实我们也没想到,还望节哀。”
魏邱闻言这才缓缓停下动作,转身死死盯住萧启。
他眼中布满血丝,冷笑一声。
“呵呵,睿王爷,好一个节哀顺变!”
“敢问我儿究竟是怎么死的?”
一旁的府尹连忙躬身回话。
“回国公爷,经仵作查验,魏公子确是自尽而亡。”
“是自尽而亡,还是你们严刑拷打致死后,再伪作自尽?”
“下官岂敢对魏大公子用重刑,不过例行讯问,仅有些许皮肉伤,您若不信,大可亲自验看。”
“好!好!好!”
魏邱闻言连道三声,猛地转向萧启。
“睿王爷,案子是世子查的,指认我儿行凶的证据呢?”
“拿出来让老夫看个明白!”
“今日若不能叫老夫心服口服,老夫便是拼了命,也要在御前讨个公道。”
萧迟闻言也是怒视着魏邱。
他觉得魏邱这就是在耍无赖,太不要脸了。
“魏基之是不是凶手,你心里没数?”
“他与魏柔私通乱伦,宋国公府中从上到下人尽皆知,如今魏柔即将嫁入我睿王府,魏基之由爱生恨,愤而杀人。”
“逻辑清晰,动机明确,他就是此案唯一的嫌犯。”
“你此刻还在这里装模作样地讨要证据,不觉得可笑吗?”
魏邱闻言,毫不退让地厉声反驳道。
“照你这么说,你们根本就毫无实证。”
“没有证据便草草结案,你们睿王府便是这般仗势欺人,草菅人命的吗?”
“你!”
萧迟见魏邱毫不讲理,简直就是在撒泼打滚,忍不住就要上前教训一下。
却被萧启拦住。
他正要开口,就听见了大门外突然传来一声雷霆般的喝问。
本官也想问问诸位,你们究竟是在查案,还是在草菅人命?
众人一怔,齐刷刷向外望去。
但见一名满脸虬髯的魁梧大汉龙行虎步而入,玄色飞鱼服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身旁跟着个贼眉鼠眼的精瘦男子,正是笑得见牙不见眼的铜豌豆。
二人身后,一列锦衣卫按刀肃立。
府尹见状一愣,诧异道。
“瓦罐鸡?你来这里干什么?”
没错,这虬髯大汉正是朔州锦衣卫百户,人送外号“瓦罐鸡”。
他执掌朔州一府缉捕刑讯、刺探监察之权,专司侦办谋逆、贪腐、命案等重案要案。
地方官员见之亦要礼让三分。
而魏邱也瞥见了铜豌豆,忍不住失声惊呼道。
“铜豌豆?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铜豌豆闻言阴测测的笑了起来。
“老魏,咱俩都是定州的,我当然是在挺你的啊!”
这边的瓦罐鸡没有理会府尹,而是环视堂内。
目光最终落在睿王萧启身上。
“朔州锦衣卫百户瓦罐鸡,参见王爷。”
萧启眉头微微一皱,沉声问道。
“你们锦衣卫为何来到这里?”
瓦罐鸡神色淡然的迎着萧启的目光,不带半点怕的。
因为今天明面上是他来,其实背后还有锦衣卫指挥使大人撑腰。
他平静地说道。
“在下今日前来,不过是见不得有人蒙冤而死,更容不得真相被强权践踏,特来替冤死的魏基之讨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