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更多的锁链已经缠上了阿蛮的四肢,链节深深嵌入她的皮肤,黑色的汁液顺着伤口渗入体内。阿蛮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反而笑得更灿烂了。
她缓缓抬起手,掌心的魂火突然暴涨,红色的火焰中夹杂着黑色的纹路,那是负数权重与魂火融合的迹象。
“零和爆炸,启动。” 阿蛮看向沈观,眼神里没有丝毫恐惧,只有释然,“沈观,白鸢,我想嫁给自己,不欠任何人!”
轰!
黑红交织的火浪瞬间席卷整个链阵,锁链在火焰中发出刺耳的悲鸣,链节上的数字像雪遇到沸水般迅速消融。
沈观下意识地挡在白鸢身前,火焰掠过他的后背,却没有造成丝毫伤害,那是阿蛮的魂火在刻意避开他们。
七根锁链在火浪中同时崩断,黑色的碎片漫天飞舞。阿蛮的身影在火浪中逐渐变得透明,最终化作漫天赤金色的花瓣,每一片花瓣上都刻着细小的 “自由” 二字。
花瓣落在沈观的亲情之刃胚上,瞬间融入刀刃,发出耀眼的红光;落在白鸢的机械心脏上,齿轮的卡顿突然消失,转动得愈发流畅。
沈观接住一片飘到掌心的花瓣,花瓣在他掌心化作一道暖流,融入体内。他握紧亲情之刃胚,能感觉到刀刃正在发生质变,阿蛮的魂火、锁链碎片与刀刃完美融合,散发出令人安心的力量。
“自由之刃。” 他轻声念出刀刃的名字,眼眶突然发热。
白鸢低头看着胸口的机械心脏,齿轮上沾着几片赤金色的花瓣,正在缓慢融入齿轮。她能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那是阿蛮用生命换来的自由之力。
“阿蛮……” 她的声音哽咽,机械心脏的转动声突然变得沉重起来。
自由之刃的光芒逐渐收敛,刀刃呈现出赤金色与黑色交织的纹路,刃口泛着淡淡的红光。沈观挥动刀刃,一道赤金色的火焰从刃口喷出,落在地面的锁链碎片上,碎片瞬间化作灰烬。
系统提示音在他脑海中响起:“专斩债务类与强制契约,对资本系敌人伤害 + 200%。附带零和火焰特效,可短暂清空对方债务条。”
白鸢走到枢纽大门前,大门上的锁孔泛着金属的寒光,与她机械心脏的齿轮齿纹完美契合。她深吸一口气,将机械心脏贴近锁孔,齿轮缓缓嵌入锁孔,发出清脆的咔嗒声。
“判官身份确认,允许进入律法原型区。”
系统提示音响起的瞬间,大门开始缓缓向内开启,一股苍白色的风从门后吹了出来。
媒氏 AI 的光团已经变得极其微弱,像风中残烛。它飘到沈观和白鸢面前,突然释放出两道光流,一道融入沈观的腕表,另一道融入白鸢的骨锯臂。
“红线病毒最终版本与姻缘权限永久账号已交付。” 光团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电流声,“任务完成,即将消散。”
“为什么是有情人皆成兄妹?” 白鸢忍不住问道。
光团颤抖了一下,发出一阵断断续续的笑声,笑声里满是恶搞与悲凉:“因为…… 资本最喜欢…… 用爱情绑架债务啊…… 愿天下有情人…… 皆成兄妹……”
话音未落,光团彻底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一缕淡淡的蓝光。
沈观握紧自由之刃,看向门后的景象。门后悬着一颗由红线与金属齿轮构成的心脏,像月亮又像绞盘,正缓慢地转动着,每一次转动都发出沉重的轰鸣。红线在心脏周围缠绕,像一张巨大的网,将心脏牢牢困住。
白鸢突然单膝跪地,左手插入自己的胸口,机械齿轮的摩擦声刺耳响起。沈观连忙上前想要阻止,却见她已经掰下一枚小齿轮,齿轮上还沾着冰冷的机油与淡淡的血迹。
“沈观,替我保管。” 白鸢将齿轮塞进他的掌心,她的手异常冰冷,可眼神却带着滚烫的信任,“直到我敢再次心跳。”
沈观握紧齿轮,齿轮的边缘有些锋利,硌得他掌心生疼。他能感觉到齿轮上残留的微弱震动,那是白鸢机械心脏的余温。
“我会的。” 他郑重地点头,将齿轮放进贴身的口袋里,“等我们解决了律法原型,我就还给你。”
白鸢站起身,机械心脏的转动声恢复了平稳。她看向门后的律法原型心脏,眼神里带着一丝恐惧,又带着一丝坚定。
“那是律法原型的核心。” 她轻声说道,“传说中,它掌握着所有人的权重与债务,是资本世界的根源。”
沈观走到她身边,自由之刃在手中发出轻微的嗡鸣,像是在回应律法原型的轰鸣。
“不管它是什么,我们都要撕了它的账本。” 他看向白鸢,眼神坚定,“阿蛮用生命换来了机会,我们不能辜负她。”
白鸢点了点头,骨锯臂弹出锯齿,锯齿上泛着淡淡的红光。
“走吧。” 她率先迈步向门后走去,机械关节的咔嗒声在空旷的通道里格外清晰。
沈观紧随其后,自由之刃的光芒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凌晨一点整,枢纽大门完全开启,苍白色的风愈发猛烈,卷起地面的锁链碎片。
系统广播突然在塔内回荡,声音冰冷而机械:“判官已归位,启动终极回写,10 分钟后,律法原型将重置所有异常权重。”
沈观和白鸢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紧迫感。他们加快脚步,向通道深处走去。
通道两侧的墙壁上布满了红线,红线的另一端都连接着门后的律法原型心脏。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力,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突然,通道深处传来铁链拖拽的声音,“哗啦哗啦”,声音缓慢而沉重,像有人在翻动古老的账簿。
沈观握紧自由之刃,刀刃上的零和火焰突然亮起,照亮了前方的黑暗。
“是债务账簿的守护者吗?” 白鸢轻声问道,骨锯臂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
沈观没有回答,只是拉了拉白鸢的胳膊,示意她继续前进。
“走,去撕了那本账。”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两人的背影被苍白的灯光拉长,逐渐消失在通道深处,只留下自由之刃的红光与机械心脏的咔嗒声,在心脏的轰鸣中愈发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