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流畅许多。”他瞳孔微微放大些许。
宁岁满意的点点头,又转身接下谢砚秋一剑:“肩膀下沉,发力时,不要太过依赖手腕…”
天赋好的小孩总是招人喜欢。
更别说这两人的悟性极高,只需稍加点拨就能迅速掌握要领。
原先谢砚秋还收着些力,怕宁岁一对二会吃力,发现她游刃有余后便放开了招式。
剑光凌冽,风声四起。
上辈子宁岁大多数时候都窝在山上,日复一日的睡觉、修炼,甚至连人都没见过多少。
苍梧山风好水好,人烟罕至,没什么不妙。
除了……百年不变的孤独。
宁岁望着面前那含光的猫眼,飞扬的墨发,心脏被灼的有些发烫。
上辈子没感受过的少年意气尽数涌了上来。
剑风激荡,惊鸿九问在她手中施展开来,如行云流水,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
谢砚秋一个疾冲,剑尖直指宁岁左肩。
宁岁侧身避让,不料脚下踩到一块掉落的松子,身形微微一晃。
谢宴辞见状,立即收剑后撤,然而谢砚秋的剑势已成,眼看就要收势不及。
宁岁本能旋身避让,恰好躲开这一击。
偏偏那头的谢砚秋也急忙偏转剑锋,却用力过猛向前踉跄一步。
新绿的猫瞳和宁岁的视线交织。
她飞扬的发丝微微蹭过谢砚秋脸颊,叫他瞳孔放大一瞬。
“砰”的一声。
两人结结实实的撞了个彻底。
宁岁下意识扶了他一把,握住了他持剑的手腕。
少年的手腕温热而有力,脉搏在她掌心下快速跳动。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叫谢砚秋蓦地愣住了,腕间触感冰凉,叫他耳尖瞬间染上绯色。
谢宴辞也因这变故一顿,反应过来后,不动声色地向前一步,剑招忽然变得凌厉起来。
每一剑都巧妙地切入宁岁与谢砚秋之间,巧妙隔开了两人过于接近的距离。
“哥?“谢砚秋也发现了这点,目光看向谢宴辞。
谢宴辞面色如常,语气平静:“…专心比试。”
宁岁压根没发现这兄弟二人之间微妙的气氛。
她完全沉浸在那意气风发的少年气里了,满脑子都是下一步该怎么出招。
谢宴辞和谢砚秋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也收敛了心神,很快找回了状态。
三人一时打的难舍难分,惊鸿九问一到六式使了不知多少遍,远处观战的段酌都觉得自己要学会了。
宁岁手中长剑发出一声清越剑鸣,剑式先勾再转,是第六式的起手式。
谢宴辞二人都做好了抵御准备。
最后一刹,劈式变化为斩。
剑光流转间,仿佛惊鸿掠过长空,留下的余韵都令人心悸。
两人只觉得眼前一片长剑掠过的银白,风起间,宁岁的剑身已经拍在了他们二人腕间。
铛啷——
两柄长剑同时落地。
待他们反应过来时,只见宁岁挽了个极漂亮的剑花,利落的收了剑。
阳光透过树叶,落在身上明明灭灭,少女漆黑眸中还残留着方才出剑时的微光,显得格外明亮。
“你们输了。”
谢宴辞望着她,声音有些颤:“…这是……”
那不属于惊鸿九问的任何一式,御剑门的功法书里并未记载。
谢砚秋同样顿住,刚要说些什么,身后忽的传来一道声音。
“刚才那一剑…是什么招式?”来人声音苍老,带着些许楞忪。
宁岁抬头望去,只见寻影真君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的山石上,神色复杂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