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了那两人的视线,宁岁脚步轻快地沿着山路向上走。
空气中的灵气越发浓郁,隐约能听见潺潺水声,估摸着离温叙所说的那个灵泉不远了。
细想来她也是闲得发慌,才能陪他们玩这种闯关游戏,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风声四起,卷起树叶纷飞。
两名墨发玄袍的少年一左一右落在她身前。
同样的马尾高束,配上那两张极相似的脸,倒像是中间隔了面镜子般。
谢宴辞手搭在腰间剑上,望着她轻声道:“这一关是我们二人。”
谢砚秋面色表情虽然冷淡,眸色却有些发亮,像是很雀跃能与她切磋:“…妻主,得罪了。”
宁岁一顿,犹豫了一番,才缓缓开口:“…稍等一下……”
“我有一个问题要问…”她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流转。
兄弟二人听着。
“如果你们拦住我了…晚上是谁和我一起睡?”宁岁冷不丁道。
二人同时僵在原地。
谢砚秋眼底的雀跃好像变幻了些,被更灼热的东西取代。
他直直看向宁岁,新绿色的猫瞳微微眯起,像锁定猎物的小豹,心里却又不似表面上那般从容。
握着剑柄的手心沁出薄汗,谢砚秋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谢宴辞显得镇定一些,搭在剑柄上的手指却收的很紧,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深吸一口气:“此时…此时当以切磋为重。”
语罢,他下意识地瞥了谢砚秋一眼,带着点询问和同样无措的意味。
宁岁严肃脸:“这可关系到今晚的大事。”
这对兄弟手足无措的样子格外有意思。
谢砚秋虽说直视着她,却已经彻底乱了方寸。而谢宴辞看起来还算镇定,但微微颤抖的剑柄暴露了他的紧张。
“不如这样。”宁岁认真提议,“你们先打一场,谁赢了再和我打。”
那二人一震,互相对视一眼。
“不、不行!”异口同声。
宁岁一顿:“为什么?”
“…就是…不行。”谢宴辞抿唇道,语罢,还瞥了谢砚秋一眼。
……他跟寻影真君发过誓了,以后不会再找谢砚秋打架了。
“他们兄弟好生心机。”不远处的草丛里,段酌拉着温叙鬼鬼祟祟的偷窥,拧眉道。
“先两人一起拦下宁岁,这样晚上不管是谁去,都是他们兄弟两当中的跑不了。”段酌自以为很小声的阴谋论中。
温叙没搭理他。
听的一清二楚的谢宴辞和谢砚秋:……
…纯粹是距离灵泉的路不多了而已,真没有他说的那么阴险。
宁岁轻轻叹了口气:“既然如此”宁岁抽剑出鞘,“那拔剑吧。”
闻言,二人同时拔剑。
“妻主,得罪了。”谢砚秋道。
剑光如虹,是惊鸿九问的起手式。
这两人剑法虽然都源自御剑门传承,却呈现截然不同的风格。
谢宴辞剑招沉稳,每一式都力求完美,堪称标准。
而谢砚秋则灵活多变,带着年轻人特有的锐气。
相同的是,两人剑招中隐约带着几分滞涩,似乎在某些转换不够流畅。
宁岁见过御剑门“惊鸿九问”的功法书,确实存在缺漏。
宁岁并未言语,只是将手中招式放得更标准些。
那二人天资确实极好,很快就发现了问题。
分明是同样的剑式,为何宁岁总是更流畅些。
“第三式转第四式时,不要压低剑尖。”宁岁手上回击的动作不停,接剑时,还借力抬了抬他的剑尖。
谢宴辞一顿,下意识运用在实战里,剑锋流转,扫落几树林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