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岁一顿,转过身面向他,这才睁开了眼:“要叫温叙吗?”
“…不要。“沈灼青立刻拒绝,“他开的疗伤丹苦死了…”……最重要的是,这种时候怎么能有别人来打扰!
沈灼青幽怨的盯着她。
……她到底懂不懂啊。
宁岁被他盯得发毛,以为他是疼的慌:“…那怎么办?”
“.....你陪我说说话,分散注意力。”沈灼青道。
“想聊什么?”
沈灼青沉默片刻道:“今天选我…算你有眼光。”
“嗯,你说得对。”宁岁从善如流。
“总比选段酌强。”
“嗯。”
“温叙天天板着个冰块脸,冻死人。”
“……确实。”
“应宿话都说不利索,更是笨。”
“…有道理。”
“谢家那两个小子太嫩了,什么都不懂。”
宁岁听着他一个个挑刺,下意识问:“那你自己呢?”
“我?“沈灼青扬起下巴,“我自然是无可挑剔。”
月光从窗外洒进来,映在沈灼青苍白的脸上,让他平日里张扬的眉眼柔和了几分。
宁岁看着他想了想。
“确实。”除了嘴毒了点,脾气差了点,不实诚了点……之外,也挺好的。
沈灼青一顿,像是没想到她会附和,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话。
等反应过来后,两人已经对视许久。
“沈灼青。”
“啊?”
“谢谢你。”宁岁轻轻摸了摸他肩膀上的伤。
那是抢夺化龙草时为她受的伤。
这花孔雀虽然傲娇毒舌了点,还是很讲义气的。
沈灼青被她这目光看的脸红了红,掌心按住宁岁摸在他胸膛的手,不让她再动弹。
“…现在知道我的好了吧。”月光下,沈灼青偷偷往宁岁身边靠了靠,凑近了她一些。
他顿了一下,又强调了一遍:“即便如此,你现在也别想趁我受伤做什么。”
宁岁应了一声,没再回话。
夜深了,她很困了。
见她再次闭上眼,沈灼青僵了一会儿,也没再说什么,只乖乖躺在她身边。
过了一会儿。
“…宁岁。”沈灼青又道。
宁岁都快睡着了,被他这一声叫醒:“…又怎么了?”
她揉了揉眼,下一秒,面上投下一层阴影。
睁开眼,沈灼青半俯在她上方,眼尾有些红红的,像是羞恼:“你真的不打算做什么?”
宁岁:……
“做什么?”
他还有伤,那不是他自己说的吗?
沈灼青顿了顿,撑在她脸侧的手微微蜷缩了一瞬。
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握住宁岁的手贴在了自己胸口上。
掌心所触温润灼热,是肌肤光滑的触感,甚至伴随着渐渐加快的心跳。
视野里,他纤长的眼睫轻轻颤了颤,握着她手腕的手隐隐有下滑的趋势。
“…我难受。”沈灼青哑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