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岁僵在原地。
谢砚秋举着果子的手僵在半空,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变红。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众人揶揄的起哄声低低响起。
阮清浅在不远处捂着嘴,眼睛瞪得溜圆。
宁岁回过神来,手指动了动,有些僵硬地接过果子:“…多谢师兄。”
大庭广众之下,拒绝师兄的好意于理不合。
她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谢砚秋的掌心。
一触即分,却仿佛带着微弱的电流。
谢砚秋像被烫到一般迅速收回手,负在身后,指尖微微蜷缩。
他不敢看宁岁的眼睛,生硬道:“…好好练习。”
语罢,他后退几步,匆匆转身离开。
少年修长的背影都透着一股欲盖弥彰的慌乱。
宁岁握着那枚尚带余温的灵果,站在原地,感觉自己捧了个炸药包。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惊讶、揶揄、暧昧的目光,如芒刺骨。
“宁岁姐姐!”阮清浅立刻蹿了过来,激动得声音都在发颤,“谢师兄!谢师兄他居然给你送灵果!还是青玉果!后山一年也结不了多少的!”
“他是不是真的对你有意思啊!”
宁岁倒不知道这小小的果子有这么大玄机。
她满头冷汗的找补:“……可能是、是他身为师兄对弟子的关怀?”这理由说出来她自己都不信。
“才不是!”阮清浅斩钉截铁,“你看他什么时候关怀过别人?”
宁岁心里更乱了。
谢砚秋举动来得突然,却彻底坐实了他最近诡异的关注并非她的错觉。
……坏了,坏了坏了坏了。
这是什么事儿?《老公的冷淡弟弟突然迷上我?》
宁岁头皮发麻,不敢细想。
…有违纲常、有违纲常……
希望这是她的错觉。
接下来的训练,谢砚秋的目光似乎比之前更频繁地落在她身上,但每当宁岁看过去时,他又会迅速移开视线。
两人各怀心思的结束了一天的训练。
天边渐渐泛起微黄的霞光,照的长悬山上一片暖黄。
谢砚秋回到住处,对着空荡荡的墙壁,脑海里反复回想白天的每一个细节……越想越觉得自己的举动蠢笨不堪。
…和女性打交道比练剑难多了。
他烦躁的揉了揉头发,开始怀疑,哥哥那些朋友给出的主意,到底靠不靠谱?
消息总是传得飞快。
不过傍晚,掌门清修殿内,常威真人笑得合不拢嘴,眯着眼看着谢宴辞:“诶,砚秋那小子今儿在训练场给姑娘送东西了。”
谢宴辞彼时正在抿茶,闻言呛了一下。
他咳了两声,碧绿的瞳孔微微收缩:“…果真?”
谢宴辞下意识问,向来沉冷的音色微微上扬,显然有些惊讶。
常威真人笑着抬手点了点他。
“砚秋可比你争气多了。”
谢宴辞不置可否,只是有些好奇的垂下眸,思索了一番。
他与谢砚秋自幼一同长大,彼此是什么性子最是清楚。
他们二人极像,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更难想象谢砚秋会做出这般事。
心中的好奇不免又重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