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他身上的气息,都仿佛回到了那个时候。
宁锦低低地道:“容青凌,你那时候,一定很爱我。”
虽然很蠢,但很爱。
话本子里总是说着这样那样的故事,但被父母阻拦的眷侣,总是用私奔来挣脱一切。
任谁都知道,现实中绝无可能。
但正值青春年少,未来无限大好的容青凌,还是毅然决然地那样做了。
谁能说这不是爱?
容青凌觉得这话怪怪的。
他忽然摇了摇宁锦的手:“怎么还这么冷?”
明明他已经很紧地捂着她的手。
宁锦重复了一遍:“是啊,怎么还这么冷?”
两个人说的分明不是一件事情。
但容青凌听懂了。
容青凌静静地看向宁锦。
二人眼睛对视。
还是那个月亮。
月亮注视的还是那对情人。
他们甚至跨越了重重阻碍。
成为了夫妻。
但是眼中的情意和喷薄的热情似乎都已经成了岩浆爆发后的灰烬,冰冷的黑色余烬堆积在一块。
一团乱麻。
宁锦愿意继续做表面夫妻。
她要容家,要做光鲜亮丽的主母。
但是,她好像做不到再用当年那样诚挚和充满爱意的眼睛注视着容青凌了。
容青凌不解地问:“你是不是还在恨我?”
宁锦用另一手抚摸容青凌的侧脸:“青凌,但其实现在,你看我的眼神也早就没了当年的纯粹和爱意了。”
所谓的爱,到底是真的爱,还是自欺欺人?
宁锦看着马车:“我们走吧,父亲还在等着我们。”
宁锦让容青凌帮忙的事,就是提前见一面宁父。
没什么比看当事人更能了解当夜情况的。
那唐春是何人,在这件事情里扮演了什么角色,也可以听听宁父的看法。
“我……”容青凌却一把将宁锦搂在怀里,“锦儿,我……”
他不愿意接受宁锦的判决!
“你是不是不喜欢谭铃雪,我马上将她休了好不好?”
“我绝对不让她威胁到你的地位,你放心,绝对不会。”
眼看着容青凌越说越离谱,宁锦语气微微加重:“别让我瞧不起你,容青凌。”
“咱们现在就这样,挺好的,我为你生儿育女,你为我撑起家族。”
“我们各取所需,不是吗?”
宁锦道:“爱?你用什么来证明你对我的爱?”
“再不走,马车就要先走了。”
宁锦先行上了马车。
容青凌在马车外等了半晌,终于坐了上去。
一路沉默,宁锦面上毫无表情,容青凌也像是堵着气,一句话不说。
车夫是容青凌的属下,一切都安排好了,直接到了刑部大牢的一处隐蔽的角牢。
早有人等在那里。
“安业侯,属下只能给你们半炷香的时间说话,千万长话短说,若是暴露了,咱们都是个死!”
容青凌给了一锭金元宝过去:“放心吧兄弟,我和你们丁大人已经确定好了时辰。”
狱卒“嘿嘿”一笑,咬了口金子,看着上面的压印,心满意足:“难怪丁大人今天请了兄弟们出去吃酒呢,原来还有中间这一茬在里头。”
说完,他就紧赶慢赶地催着宁锦和容青凌进去。
宁锦第一次踏进刑部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