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峡之变?真相?承诺?林枫瞳孔微缩,对方竟然知道星峡之事?而且还看出了他们身上的“异数”(观测者标记?)。
“何种真相?何种承诺?”林枫追问。
“告知吾……引动‘星峡’提前异变、播撒‘孽火’之黑手……究竟为何物?”引渡人的幽暗目光似乎穿透了林枫的身体,落在了那虚无之噬的标记上,“以及……承诺……若他日汝等有能力时,需替吾……取回一件失落于‘星峡’最深处的‘旧物’。”
林枫心中剧震!这引渡人不仅知道星峡异变,似乎还清楚异变并非自然发生,而是有“黑手”推动!他甚至想借林枫之手,取回某样东西!
“我如何信你?”林枫没有立刻答应。与这种存在做交易,无异于与虎谋皮。
“信与不信,由汝。”引渡人声音依旧平淡,“留于此地,终将被静海同化。登船,付资,可得一线生机,去往‘生者’尚存之域。选择……在汝。”
林枫与叶倾城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与决绝。留在这里是慢性死亡,登船虽有未知风险,但至少有一线希望。而且,这引渡人似乎对“观测之眼”有所了解,或许能提供关键信息。
“好!我答应你!”林枫沉声道,“若我所知,必如实相告。若他日有能力,必尽力为你取回旧物。但你也需立誓,安全送我们离开,并不得加害!”
“可。”引渡人干脆利落。一道蕴含着古老契约力量的灰色符文自灯笼中飞出,悬于林枫面前。符文内容与约定一致。
林枫仔细探查,确认无误后,以寂灭剑元为引,在上面烙下了自己的灵魂印记。符文一闪,没入灯笼之中。
契约成立!
“现在,告知吾,汝所知之‘真相’。”引渡人道。
林枫深吸一口气,将关于“观测之眼”的存在、其收割文明的行为、以及疑似其介入导致星峡异变的猜测,简明扼要地说了出来,但没有提及自身具体来历和万界天梯等细节。
引渡人静静听着,幽暗的眼涡微微波动,似乎在分析这些信息。良久,他才缓缓道:“‘观测者’……果然是它们……沉寂万古,终又伸出触手……‘孽火’……是其‘净化’工具之一……”
他似乎确认了什么,不再多问。“上来吧。”
林枫和叶倾城小心翼翼地踏上小舟。舟身微微一沉,随即稳定。站在船上,周围那吞噬生机的死寂之感顿时减弱了许多,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
引渡人不再言语,佝偻的身影如同雕像。小舟无风自动,向着无尽的黑暗深处缓缓驶去。
舟行海上,时间依旧模糊。林枫抓紧这难得的安全环境,全力吸收太虚寂灭之气疗伤修炼。叶倾城也借助林枫的庇护,艰难地抵抗死气,巩固修为。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黑暗中,隐约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如同漩涡般的灰色光门,光门之中,隐隐传来一丝微弱的、属于正常世界的空间波动。
“出口将至。”引渡人突然开口,将一枚漆黑的骨片递给林枫,“此乃‘信物’,他日若入星峡深处,凭此可感应那‘旧物’所在。记住你的承诺。”
话音未落,小舟已驶入灰色光门。
天旋地转的感觉再次传来。
当视野恢复清晰时,他们发现自己站在一片陌生的、荒凉的戈壁之中。天空是正常的昏黄色,空气中弥漫着稀薄但正常的灵气。远处,隐约可见连绵的山脉轮廓。
那艘小舟和引渡人,已消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
“我们……出来了?”叶倾城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林枫握紧手中的黑色骨片,感受着其中蕴含的一丝与归寂海同源的冰冷气息,眼神复杂。这次意外传送,虽然险死还生,却让他因祸得福,道基恢复了大半,寂灭剑心更加凝练,更是接触到了“归寂海”和“引渡人”这等不可思议的存在,得知了关于“观测者”的更多秘辛。
然而,新的承诺,也将他与危机四伏的“寂灭星峡”更深地捆绑在了一起。
他抬眼望向西方,那里是星峡的方向。未来的路,注定更加波澜壮阔,也更加凶险莫测。
“先离开这里,找个地方彻底恢复,再从长计议。”林枫收敛心神,辨别了一下方向,与叶倾城一同,向着有人烟的方向走去。
新的征程,就在这片陌生的戈壁上,悄然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