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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滑吏巧入科研所,痴狂学究遇克星(1 / 2)

车轮滚滚,扬起一路烟尘。马车内,刘邦的心跳几乎要与那急促的马蹄声同频。窗外景物飞逝,从蜀地青翠的山峦渐变至关中平原的坦荡沃野,他的心情也如同这地势一般,豁然开朗,但开阔之中又夹杂着一丝对未知的忐忑与必须抓住机遇的狠劲。

他的手不自觉地摩挲着那份沉甸甸的圣旨,丝绢的质感冰凉,却熨烫着他火热的心肠。

从三品!这个品级他曾在无数个夜晚,与萧何、曹参、樊哙等人饮酒高谈时,带着七分醉意三分向往地提及过。那时,他们刚刚通过科举,自以为鲤鱼跃过了龙门,未来自是平步青云。可现实却给了他们不同的路径。

萧何、曹参成绩优异,直接留任中枢,虽起步官职未必多高,但前途光明,如今更是赴任西域;樊哙勇武,被调入北疆的玄武军区,如今也是帝国的中校团长,虽然军职不算高,但也是妥妥的实权人物。

唯有他刘邦,成绩不上不下,被分发到这看似富庶实则远离权力中心的蜀郡江源县,做了一个管户口钱粮的户曹令使。成了几人之中混的最差的!

蜀郡是天府之国,不愁吃穿,帝国推行高薪养廉,他的俸禄足以让一家人过得体面滋润。若安于现状,兢兢业业,熬资历等到致仕,做个富家翁,儿孙绕膝,确是很多人求之不得的安稳人生。妻子吕雉也曾劝他,既得温饱,何必再冒险折腾?

但……他是刘邦啊!

那个在沛县就能搅动风云,让萧何、曹参这等人物都愿意与之交往的刘邦!

那个内心深处从不甘于人后,坚信自己必有大作为的刘邦!

每每收到昔日好友从京城或要地寄来的书信,言及中枢见闻或地方政绩,他面上替兄弟高兴,举杯遥遥共饮,但心底那点自卑与不甘却如同藤蔓般疯长。

吕雉的敲打,与其说是劝他安分,不如说是恨铁不成钢的激将,他岂能听不出来?

他岂能真的容忍自己一辈子困在这边远小县,将来与老友们重逢,只能听着他们高谈阔论,而自己却只能絮叨些一县之地的鸡毛蒜皮?

如今,天大的机会就这么毫无征兆地砸了下来!

虽然“电学研究所副所长”这名头听起来古怪至极,但那“从三品”的品阶和“陛下亲自擢升”的份量,却是实打实的!这无疑是一条通往帝国权力核心的捷径!

“雉儿,”刘邦握住身旁吕雉的手,尽管马车颠簸,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此番进京,是为夫前所未有的机遇,也是前所未有的挑战。陛下将此重任交于我,必有其深意。我定要做出个样子来,让陛下,让朝中诸公,也让萧何樊哙他们瞧瞧,我刘邦,绝非池中之物!”

吕雉脸色因长途奔波而有些苍白,但眼神依旧清亮睿智,她反握住刘邦的手,柔声道:“夫君之能,妾身从未怀疑。只是京城不比县衙,水深浪急,那研究所听起来又甚是奇特,夫君还需万事谨慎,多看多听少言,先把情况摸透再说。尤其那位正所长,妾身听传旨内侍之言,陛下和胥公公都言其‘性情特殊’,夫君更要小心应对才是。”

“夫人放心吧!”刘邦咧嘴一笑,那股子市井的滑溜劲隐隐浮现,却又迅速被一种经过官场锤炼的沉稳压下,“你夫君我别的不敢说,这与人打交道、理顺麻烦事的本事,还是有的。就连樊哙那屠狗的我都能让他和萧何曹参做朋友,这点事难不住为夫的!到任以后,他搞他的学问,我管我的杂事,井水不犯河水。只要把他伺候舒服了,让他能安心给陛下搞出那个什么‘电’,那便是大功一件!”

下定决心后,刘邦展现出了惊人的行动力。他命令车夫换马不换车,除了必要的解手和补充饮水干粮,车队几乎毫不停留。吕雉和孩子们被颠得七荤八素,尤其是年幼的刘盈,小脸煞白,几欲呕吐。吕雉强忍着不适,照顾孩子,毫无怨言,她知道丈夫这是在向陛下表决心、赌未来。

短短五日!从蜀郡江源到咸阳城,超过千里的路程,硬是被刘邦这拼命的赶路方式缩短到了一个令人瞠目的时间。当咸阳那巍峨高耸的城墙映入眼帘时,连车夫都累得快脱了形,拉车的马匹更是几乎口吐白沫。

“到了!终于到了!”刘邦跳下马车,深吸了一口咸阳城特有的、混合着威严、繁华与一丝金属锈蚀气息的空气,脸上疲惫难掩,但双眼却精光四射。

吕雉在侍女的搀扶下下车,脚下一软,险些摔倒,脸色白得吓人,几乎说不出话来。

刘邦见状,心中闪过一丝愧疚,但立刻被汹涌的事业心压下。他扶住吕雉,低声道:“雉儿,辛苦你了。你们先在城中找一家干净的旅馆歇下,洗个热水澡,好好吃顿饭。为夫需立刻去吏部报到,一刻也不能耽搁!咱们初来乍到,这态度,必须让上官看到!”

吕雉理解地点点头,声音虚弱:“夫君快去,正事要紧,妾身能照料好自己和孩子们。”

刘邦安排家眷住进旅馆后,甚至连口水都没喝,整理了一下略显皱巴的官袍,便风风火火地直奔吏部衙署而去。

此时,吏部尚书杜赫正在值房内处理公文。当他听到属官禀报,说新擢升的皇家学院电学研究所副所长刘邦前来报到时,他拿着笔的手猛地一顿,一滴墨汁滴在了昂贵的宣纸上。

“谁?刘邦?他不是应该在蜀郡吗?这才几天?”杜赫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

圣旨发出不过数日,按常理,接旨、交接公务、安排家眷、路途跋涉……没有半个月根本到不了京城。这刘邦是飞过来的不成?

惊讶过后,便是深深的赞许。无论这刘邦能力如何,单凭这份雷厉风行、珍惜机遇的态度,就足以让人高看一眼。何况此人还是陛下亲自点名,科举出身,算得上是天子门生。

“快请!不,引他到正堂,本官亲自见他!”杜赫放下笔,整理了一下衣冠,决定给予这个“态度模范”足够的重视。

刘邦步入吏部正堂,态度恭敬至极。他深知京城衙门水深,尚书杜赫更是位高权重,是自己绝对得罪不起的人物。

他快步上前,对着端坐堂上、不怒自威的杜赫,深深地躬身行礼,几乎成了九十度:“下官刘邦,奉旨觐见,拜见尚书大人!下官初来京师,诸多规矩不甚明了,日后还望尚书大人多多训示栽培!”

声音洪亮,礼仪周到,没有丝毫因为陛下破格提拔而流露出的倨傲之色。

杜赫仔细打量着堂下的刘邦。只见他风尘仆仆,官袍下摆甚至还沾着些许泥点,脸上虽有疲惫,但眼神清亮,态度不卑不亢,言语得体,心中那份好感又增添了几分。

“哈哈哈,刘副所长不必多礼,快快请起!”杜赫难得地朗声大笑,竟然主动从书案后走了出来,亲手将刘邦扶起,“早就听闻刘副所长是陛下钦点的人才,今日一见,果然不凡!光是这赴任的速度,就可见刘副所长对皇命的重视,对陛下的忠心啊!”

杜赫的热情让刘邦受宠若惊,但他面上依旧保持谦逊:“大人谬赞了!陛下天恩,委以重任,下官唯有竭尽全力,肝脑涂地,方能报陛下万一。岂敢因路途遥远而稍有懈怠?只是紧赶慢赶,还是怕误了朝廷的事。”

“好!说得好!”杜赫越看越满意,引着刘邦到一旁的会客椅坐下,“这一路辛苦了吧?家中眷属可都安顿好了?若有难处,尽管与本官说,吏部便是为官员们解决后顾之忧的。”

刘邦连忙拱手:“劳大人动问,下官惶恐。下官抵达咸阳后,恐耽误报到时辰,已将家眷暂安置于城中旅馆,便立刻前来吏部听候大人差遣。家中之事,皆是小事,不敢烦扰大人。”

“什么?家眷还在旅馆?”杜赫闻言,脸上露出真正的动容之色。这刘邦,为了公事,竟是如此拼尽全力,连家都顾不上安顿!

这种官员,如今可是太少见了!

他当即提高声音:“来人!”

一名吏员应声而入。

“立刻去查,按照从三品官员待遇,协调户部,在城内为刘副所长安排一处合适的宅邸,一应生活用具,皆按制配齐,不得有误!”杜赫吩咐完,又对那吏员补充道,“你,现在就去旅馆,接上刘副所长的家眷,直接送往新宅安置。然后,你去皇家学院电学研究所门外等候,待刘副所长赴任后,引他回府。这几日,你就暂跟在刘副所长身边,听他调遣,助他熟悉咸阳环境,待一切步入正轨后再回部里报到!”

那吏员恭敬领命而去。

刘邦心中大喜,这简直是意外之喜!不仅解决了住房大事,杜赫还贴心地派了向导,这无疑是给了他一个极佳的融入京城官场的起点。他立刻起身,再次深深一揖:“尚书大人如此关怀,下官……下官感激涕零!唯有恪尽职守,以报大人知遇之恩!”

杜赫摆摆手,笑道:“刘副所长不必客气,此乃本部份内之事。陛下求贤若渴,我等自当为陛下分忧,让贤才能安心为国效力。”

两人又寒暄了片刻。杜赫看似随意地问了些蜀郡风物和刘邦在江源县的政绩,刘邦皆是对答如流,既不过分自夸,又能巧妙地将自己的成绩融入对话,言语间更是充满了对杜赫的推崇和对皇帝的感恩,马屁拍得不着痕迹,让人听得身心舒畅。

聊得差不多了,杜赫话锋一转,神色略显古怪道:“刘副所长,你即将赴任的电学研究所,情况……颇为特殊。其正所长杨永信院士,乃陛下从民间特召的奇人,于‘电学’一道,堪称国士无双,陛下对其寄予厚望。”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只是……此人性情极为专注,乃至……呃……有些不谙世事,于人情往来、官场规矩可谓一窍不通,甚至……颇为抵触。此前赴任时,曾当众拂了中书令李斯大人的面子,对胥坤总管也是……嗯……颇为随意。学院内如今已是怨声载道,听说不少博士学子都被他折磨得苦不堪言。而且电学于帝国而言乃全新领域,陛下亦颇为看中!”

杜赫看着刘邦,语气变得郑重:“陛下擢升你于此位,用意深远。杨院士是攻坚之矛,而你,则需成为护佑之盾,理顺所内一切杂务,为他创造潜心研究的环境。此事不易,甚至可能会受些委屈,但你需明白,保障杨院士的研究,便是你最大的政绩!你可能明白?”

刘邦听得心头暗惊。当众拂李斯的面子?对胥坤随意?把博士学子折磨得苦不堪言?这得是个什么级别的“奇人”?

但他面上毫无惧色,反而露出一种“舍我其谁”的坚定:“下官明白!请尚书大人放心!下官必当竭尽所能,服务好杨所长,处理好所内事务,绝不让琐事烦扰杨所长清修,更不让陛下和大人失望!”

“好!有此决心便好!”杜赫抚掌笑道,“走,本部正好无事,便亲自送你前往皇家学院赴任,也顺道去看看,这位杨院士,究竟是何方神圣。”

杜赫确实存了好奇之心,想亲眼见识一下这位搅得朝野皆知、让胥坤都头疼无比的“科研核弹”。

刘邦闻言更是惊喜,吏部尚书亲自送他赴任,这是何等的体面和重视!他连忙道:“怎敢劳动尚书大人大驾……”

“哎,无妨无妨,正好活动活动筋骨。”杜赫笑着打断他,亲切地拉着刘邦的胳膊,一同走出了吏部大堂,登上了杜赫那辆宽大豪华的尚书座驾。

马车向着咸阳城西的皇家学院驶去。车内,杜赫又简单介绍了一下皇家学院的格局和几位主要人物,如工学院院长茅焦、化学院院长徐福等,叮嘱刘邦日后难免要与他们打交道,需注意礼节云云。刘邦凝神静听,将每一个字都记在心里。

与此同时,皇家学院,电学研究所内,却是一片愁云惨淡,如同人间炼狱。

杨永信自四日前从工学院、化学院“扫荡”归来后,就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彻底陷入了疯狂的科研状态。

他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研究所里所有被分配来的博士、学子全部召集起来,指着那本扶苏亲自指点的、被他视为圣物的《电学基础原理交流》小册子,命令众人必须在三天内,将其整理、扩充、抄写,编写成一部系统性的、深入浅出的电学教材,用于后续教学推广。

这任务本身就已经极难。电学对这群大秦顶尖的读书人来说,完全是天方夜谭般的存在。什么电荷、电场、电流、电路、电阻……这些概念如同鬼画符,看得他们头晕眼花,不知所云。他们只能根据杨永信语焉不详、时常夹杂着大量自创术语和骂人话的“讲解”,连蒙带猜,勉强动笔。

杨永信自己对于原理是懂的,但他完全不懂如何教学,更缺乏耐心。他期望的是这群人能像他一样,看一眼就懂,举一反三,甚至能提出创新观点。可现实是,这群在他看来“蠢笨如猪”的学子,连最基础的概念都要反复询问,写出来的东西错误百出,逻辑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