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蓝衣眼中闪过一抹狂喜和势在必得。
她拿出原本装蛊虫的瓶子,用一张小纸片小心翼翼地、将每一粒粉末都刮入瓶中,不敢有丝毫浪费。
然后,她迅速拧紧瓶盖,反复检查是否密封严实。
她将那个此刻装着诡异粉末的小瓶子紧紧攥在手心,冰凉的触感似乎能透过皮肤渗入血液。
她直勾勾地盯着它,仿佛在看一件绝世珍宝,又或者……是能让她达成所愿的魔鬼契约。
“傅枭……沈倾倾……你们等着……”她低声喃喃,声音沙哑而扭曲,“谁也不能阻挡我……谁也不能!”
良久,她才松开已经有些发白的手指。
她拿过自己随身携带的链条小包,打开内衬,在最深处一个带有暗扣的夹层里,将这个不祥的小瓶子放了进去,仔细扣好。
从外面看,这个包毫无异样,不特意、不仔细地翻找,根本不可能发现这个秘密。
就在她拉好背包拉链的瞬间,门外传来了钥匙插入锁孔、以及门被推开的声音。
沈蓝衣身体几不可察地一僵,随即迅速调整面部表情,扯出一个尽可能自然的、带着点撒娇意味的笑容,快步走出了房间。
“干妈,您回来啦?您去哪了?”她迎上前,语气带着刻意的亲昵,随即又像是才想起来,解释道,“哦,我昨晚去一个好久不见的朋友家了,聊得太晚就在她那儿住下了。结果手机还没电自动关机了,也忘了给您打个电话说一声,让您担心了吧?”
沈美兰站在玄关,没有立刻换鞋,她的目光落在沈蓝衣脸上,带着审视,静静地看了她几秒钟。
那目光似乎能穿透表象,看到一些别的东西。
沈蓝衣被她看得心里发毛,脸上的笑容几乎快要维持不住。
几秒后,沈美兰才移开视线,一边弯腰换鞋,一边语气平淡地说:“没去哪。好多年没回国了,就在附近随便转了转,熟悉熟悉环境。”
她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既没有责备,也没有关切。
“这样啊……那干妈您想吃什么?我去给您做点?”沈蓝衣努力扮演着乖巧懂事的样子。
“不用麻烦了,”沈美兰直起身,走向客厅,语气依旧疏离,“我在外面吃过了。你还没吃吗?”
“啊!我……我也在外面吃过了,和朋友一起吃的。”沈蓝衣连忙回答,手心因为紧张而微微出汗。
“嗯。”沈美兰淡淡应了一声,似乎不想再多谈,“我有点累,回房休息一会儿,没事别来打扰我。”
“好的,干妈,您快去休息吧。”沈蓝衣立刻应道,态度恭顺。
沈美兰没再说什么,径直走向自己的主卧,关上了房门。
沈蓝衣站在原地,脸上的笑容在房门关上的瞬间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阴沉。
她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眼神复杂难辨,不知道是在算计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