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蓝衣拖着有些酸软的身体,带着一身从张玄烨公寓里带出来的、混杂着情欲与廉价香水的暧昧气息,悄悄用钥匙打开了沈美兰公寓的门。
她动作极轻,像一只偷食归来的猫,踮着脚尖踏入玄关。
目光迅速在客厅扫视一圈——空无一人,安静得只能听到墙上挂钟的滴答声。
沈美兰不在家。
这个认知让沈蓝衣紧绷了一路的神经骤然松弛下来,她几乎是脱力地靠在门板上,长长地、无声地舒了一口气。
还好,不用立刻面对沈美兰的盘问,她还没想好如何编织一个完美的谎言来解释这一夜的失踪。
她换上拖鞋,没有在客厅停留,径直回到了自己暂住的客房。
反手锁上门,仿佛这样才能隔绝外界,获得一丝喘息的安全感。
她走进浴室,拧开花洒,任由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似乎想洗去昨夜放纵的痕迹,以及……内心深处那不断滋生的、见不得光的念头。
洗漱完毕,换上一身干净的家居服,沈蓝衣站在镜子前,看着里面那张依旧年轻娇媚的脸庞,眼神却是一片冰冷的空洞和一种近乎偏执的决绝。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她走到床边,从抽屉里取出一张厚实的、近乎硬卡纸的纸张,平铺在桌面上。
然后,她打开那个她从不离身的行李箱,从最隐蔽的夹层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个那个装着蛊虫的瓶子。
她拧开瓶盖,动作极其轻柔。
瓶口倾斜,已经僵死不动的细小蛊虫,掉落在了厚纸上。
沈蓝衣的目光死死盯着那条蛊虫,眼底没有丝毫害怕,只有一种疯狂的、破釜沉舟的狠厉。
她用纸张将蛊虫仔细地包裹起来,层层叠叠,确保不会漏出分毫。
然后,她拿起桌上那个水晶球——那是房间里为数不多的、有分量的装饰品。
她高高举起,用尽全身力气,朝着纸包狠狠砸了下去!
“噗——”一声沉闷的、令人牙酸的碾压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
一下,两下,三下……
她像是发泄着什么,又像是在进行某种邪恶的仪式,机械而用力地反复碾压。
额角甚至因为用力而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眼神却越来越亮,那是一种混杂着恨意、欲望和孤注一掷的疯狂。
几分钟后,她停了下来,胸口微微起伏。
她屏住呼吸,极其缓慢地、一层层掀开包裹的厚纸。
里面的蛊虫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小撮质地细腻的粉末,散发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混合着腐朽与奇异腥气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