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尚未散尽,鹰嘴湾的沙滩上已响起此起彼伏的号子声。士兵们正扛着圆木搭建临时栈桥,工匠们则在清点卸岸的物资,木槌敲击钉子的“砰砰”声、铁铲翻土的“沙沙”声,混着海浪拍岸的节奏,像一首忙碌的晨曲。谁也没注意到,西北方向的灌木丛里,几十双警惕的眼睛正透过枝叶缝隙,死死盯着这片突然出现的“异物”——那些高耸的船帆、闪光的金属甲胄,还有正在搭建的木架,在土着部落的认知里,都是从未见过的“入侵者”。
一、挑衅突至:原始勇气与钢铁阵列的碰撞
“呜——呜——”
低沉的号角声突然划破晨雾,像野兽的咆哮。正在卸运粮草的士兵们猛地抬头,只见沙丘后方涌出一群身影:赤裸着上身,皮肤黝黑如炭,腰间围着袋鼠皮裙,手里挥舞着石斧、木矛与投矛器,为首的壮汉额头涂着红白相间的油彩,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吼,身后跟着近百名部落成员,气势汹汹地冲来。
“列阵!”韩信的吼声像惊雷炸响。正在忙碌的步兵们扔下手中的活计,瞬间从“搬运工”切换成“战士”——甲胄碰撞声连成一片,长刀“唰”地抽出鞘,弩箭早已搭在弦上,两千名步兵在沙滩上迅速列成三排方阵:前排半跪,弩箭瞄准;中排挺矛,盾墙如林;后排拔刀,随时准备冲锋。
冲在最前面的土着壮汉显然没见过这般阵仗,他举着石斧的手臂顿了顿,似乎在疑惑为什么这些“穿铁皮的人”动作如此整齐。但部落的号角声催着他向前,他猛地发出一声呐喊,将石斧抡过头顶,率先冲向方阵。
“放!”韩信的指令冷硬如铁。
前排弩箭齐发,“咻咻”的破空声织成一张死亡之网。箭矢并未瞄准人身,而是擦着他们的脚边射入沙地,或是钉在前方的木矛上——韩信要的是威慑,而非屠杀。但即便是这样,锋利的箭簇穿透木矛的“咔嚓”声,还是让冲在前面的土着吓得连连后退,有人被脚下的箭簇绊倒,石斧“哐当”砸在地上,发出绝望的闷响。
壮汉首领愣在原地,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木矛被箭簇射穿,矛尖垂落下来,像根折断的芦苇。他身后的部落成员开始骚动,冲锋的势头瞬间泄了一半。
“再放一轮,朝天。”韩信低声道。
第二轮弩箭带着尖锐的呼啸冲上云霄,在晨光中划出弧线,落向远处的海面。这一次,土着们彻底慌了——他们看不懂这种能“飞上天”的武器,只觉得眼前的敌人拥有“呼风唤雨”的神力。有人扔下武器转身就跑,很快引发了连锁反应,原本气势汹汹的冲锋,竟变得像溃散的羊群。
唯有那名壮汉首领还站在原地,死死攥着石斧,胸膛剧烈起伏。他身后的十余名部落勇士也咬着牙没动,用布满血丝的眼睛瞪着方阵,像一群被逼到绝境的野狼。
“抓活的,别伤他们。”韩信对身旁的队长低语。
三名士兵挺着长矛上前,步伐沉稳如钟。壮汉首领怒吼着挥舞石斧扑来,却被长矛精准地架住——矛尖离他的喉咙只有寸许,冰冷的铁腥味让他浑身一僵。后续的勇士刚要上前,就被赶来的士兵用盾墙逼退,三下五除二缴了武器,反剪双臂按在地上。前后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这场突如其来的挑衅便落下帷幕。
二、谈判桌上:粮食与铁器的和解密码
被俘的十余名土着被带到临时搭建的木棚前,手脚被松松地捆着。他们起初还在挣扎嘶吼,直到看到士兵们递过来的东西——烤得金黄的麦饼和几块闪着银光的铁箭头。
麦饼的香气像无形的手,勾得土着们喉结滚动。他们常年以生鱼和野果为食,从未闻过这种谷物烘烤后的香味。而那几块铁箭头,更是让首领瞳孔骤缩——部落里最锋利的石斧,也比不上这金属的光泽,他瞬间明白,眼前的敌人不仅强大,还拥有他们梦寐以求的“硬东西”。
“放了他们的首领。”韩信对士兵示意,又让翻译上前。
翻译是早年随商队去过卡鲁部落的老兵,懂些土着语的词根。他指着麦饼,又指了指远处的船只:“我们是来做客的,带了很多吃的,不会抢你们的猎物,也不会占你们的山洞。”
壮汉首领警惕地看着他,嘴里蹦出几个生硬的词:“你们……要在这里……做什么?”
“盖房子,种地,和你们一样过日子。”翻译指了指正在搭建的木屋框架,又拿起一块铁箭头递过去,“只要不打架,这些‘硬东西’,还有粮食,都可以给你们。”
首领接过铁箭头,指尖划过冰冷的金属表面,突然将箭头攥在手心,对翻译说了一长串话。翻译听着,不时点头,转头对韩信道:“他说,他们不是来打架的,只是觉得你们占了‘祖先的沙滩’,必须要‘打一架’才能证明这里还有主人。现在输了,认了。但他们的人在二十里外的山谷里,能不能留块地方给他们打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