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力点点头,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是以‘香港成功商人’的身份,接受关于投资泰北的采访。话里话外,暗示要肃清影响投资环境的不法分子。”
“操他妈的!这杂种!” 刀疤霆气得一脚踢翻了旁边的空纸箱,“他成了成功商人,我们倒成了不法分子?!”
陈豪冷笑,眼神冰寒:“他是在向我们示威,也是在告诉沙立,他有利用价值。” 他看向阿力,“蒋天生的人呢?”
“摸到一点影子,很隐蔽,还没确定具体位置和目的。” 阿力回答。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开了。黑医擦着手上的血走出来,脸色有些疲惫:“子弹取出来了,骨头碎了点,算他命大。但失血过多,感染严重,能不能挺过去,看他自己造化。今晚要留在这里观察,发烧是肯定的。”
他指了指旁边一个更小、更脏乱的房间:“你们可以挤那里。另外,费用包括一晚住宿,但不包饭。”
众人涌进手术室,丧狗躺在桌子上,肩膀被厚厚的纱布包裹,脸色惨白如纸,但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
土炮红着眼睛,小心翼翼地和刀疤霆一起把他抬到隔壁房间唯一的破床上。
夜晚降临,班萨镇的电力时断时续,昏黄的灯泡在黑暗中摇曳。蚊香的味道、药物的气味和丧狗偶尔因高烧发出的呓语混合在一起。
陈豪坐在门口的小凳上,望着镇外漆黑一片的丛林。阿力如同雕像般守在他身侧。
泥鳅辉和玛拉蜷缩在角落睡着了。刀疤霆和土炮守在丧狗床边,寸步不离。
“豪哥,你先睡会儿吧。”阿力轻声道。
陈豪摇摇头,声音低沉而沙哑:“睡不着。阿力,我们还有几个兄弟?”
阿力沉默了一下,报出名字:“你,我,霆哥,土炮,泥鳅辉,玛拉,床上的丧狗。七个。”
从庙街出发时前呼后拥,如今算上女人,也只剩七个。龅牙明、阿成、细b…一个个名字在陈豪脑海里闪过,像烧红的烙铁烫着他的心。
“七个…”陈豪喃喃道,目光从漆黑的丛林转向屋内摇曳的灯火,以及床上生死未卜的兄弟。
他的拳头在黑暗中悄然握紧,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还不够!就算只剩下最后一个人,这笔血债,也必须要用血来偿!
清迈的灯光仿佛就在不远处的山后闪烁着,带着乌鸦嘲讽的嘴脸和沙立冰冷的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