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军科技的法务部办公室里,空气凝重得像要下雨。林建军捏着那份来自摩托罗拉公司的律师函,纸张边缘被手指攥得发皱,上面的“专利侵权”四个黑体字,像四颗钉子,钉得人心里发沉。
“林总,爱立信和诺基亚也发来了律师函,说我们的基带芯片侵犯了他们的13项专利。”法务总监老陈推了推眼镜,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们要求立即停止生产‘建军1号’,赔偿损失共计5000万美元。”
会议室里一片哗然。研发部的小张猛地站起来:“不可能!我们的芯片架构是自主设计的,怎么可能侵权?他们这是看到我们卖得好,故意找茬!”
林卫国眉头紧锁,手指在专利文献上飞快滑动:“他们指控的是跳频算法和射频接口设计。确实,我们的跳频策略借鉴了行业通用标准,但核心算法是自己优化的……”他顿了顿,语气凝重,“诺基亚的一项‘动态功率控制’专利,和我们的技术路线有重叠,这可能是个突破口。”
苏岚拿着财务报表,脸色苍白:“如果停产,经销商的违约金就要付800万;库存的10万台手机卖不出去,损失近3亿。更要命的是,第二代芯片的研发刚投入2000万,要是资金链断了……”
林建军敲了敲桌子,示意大家安静。他想起系统上个月的提示:“外资企业将通过专利战遏制国产替代,需提前布局防御体系。”当时他就让法务部整理了所有核心专利的证据链,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慌什么?”林建军的声音平静却有力,“他们敢来告,咱们就敢接招。去把系统奖励的‘专利布局图’拿来。”
老陈连忙抱来一个厚厚的文件夹,里面是系统奖励的“移动通信专利防御体系”,详细标注了外资企业的专利漏洞、可反诉的侵权点,甚至连对方专利的同族申请记录都整理得清清楚楚。林建军翻到其中一页,指着用红笔圈出的条目:“你们看,摩托罗拉这项‘GS基带调制专利’,在欧洲的同族专利已经因为‘公开不充分’被驳回,咱们可以请求国家知识产权局宣告其在中国的专利无效。”
他又指向另一页:“爱立信的‘跳频同步专利’,权利要求书里写的是‘固定步长跳频’,而我们用的是‘自适应步长’,这是本质区别。至于诺基亚的‘动态功率控制’,系统标注得很清楚——他们的专利优先权日晚于我们的研发记录,咱们有车间的实验日志为证,是他们涉嫌抄袭!”
会议室里的气氛渐渐缓和。林卫国看着那些精准的标注,眼睛亮了:“爸,这布局图简直是为我们量身定做的!诺基亚的专利申请日是1994年3月,而我们1993年11月就完成了相关算法的验证,实验日志上有郑师傅的签字!”
“不仅要应诉,还要反诉。”林建军的手指重重落在“反诉请求”那栏,“他们在华销售的手机,使用的‘抗干扰滤波器’技术,侵犯了我们去年申请的‘π型网络滤波’专利。老陈,准备材料,告他们!”
老陈愣了愣:“我们还能反诉?这在国内可是头一遭……”
“为什么不能?”林建军看着他,“专利战不是单向的。他们能用专利当武器,我们也能。”
接下来的三个月,建军科技成了中关村最热闹的地方。摩托罗拉的律师团带着厚厚的证据来谈判,会议室里的唇枪舌剑比车间的机床声还激烈;林卫国带着团队夜以继日地整理技术文档,把每一行代码、每一次实验记录都扫描存档;苏岚则在财务部搭起“战争指挥部”,一边筹措应诉资金,一边安抚经销商,保证供应链不脱节。
最关键的证据出现在郑师傅的工具箱里。那个掉漆的铁盒子里,藏着1993年的实验记录本,泛黄的纸页上,用铅笔写着“自适应功率控制算法验证成功”,后面是郑师傅歪歪扭扭的签名和日期——1993年11月15日,比诺基亚的专利申请日早了四个月。
“这可是铁证!”郑师傅捧着记录本,手都在抖,“那天我帮研发部修示波器,正好看见小林工(林卫国)在调试这个算法,他让我在记录上签了字,说‘留着将来或许有用’。”
开庭那天,北京知识产权法院的法庭里座无虚席。当林卫国展示出实验记录本的原件,并用视频还原了1993年的调试过程时,摩托罗拉的律师脸色瞬间变了。更致命的是,国家知识产权局当庭宣布:摩托罗拉的核心专利因“公开不充分”被宣告无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