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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江州码头。
艳阳高照,江水粼粼。然而今日的码头,气氛却与往日截然不同。锣鼓喧天,旌旗蔽空,人山人海!
江州刺史温开,率领州衙大小官吏、府军将领,早早便在码头列队恭候,人人神情肃穆,甚至带着一丝紧张。码头沿岸,被闻讯而来的百姓围得水泄不通,所有人都想一睹那位权倾朝野、传奇般的镇国大将军的风采。
远处江面,一支庞大的舰队缓缓驶近。数十艘巨大的战舰排开波浪,船头飘扬着“狄”字大纛和象征钦差的旌节,甲板上盔明甲亮的将士肃然林立,杀气森然,给人以强大的压迫感。
为首的楼船尤其宏伟,如同移动的城堡。船队甫一靠岸,一队队精锐的左千牛卫士兵便如潮水般涌下,动作迅捷,军容整肃,在左千牛卫将军李朗与锦衣卫朱雀指挥使的指挥下,迅速控制码头各处要道,清出大片区域,警戒森严。
待一切布置妥当,一名嗓门洪亮的亲卫运足内力,声震四野:
“镇——国——大——将——军——到!”
“政事堂议政、并州郡公、河北道节度使、陇右道节度使、两江道节度使、奉旨钦—狄大人,驾临江州!”
声音如同滚雷,传遍整个码头。
以温开为首,码头上所有官员齐刷刷跪伏于地,高声道:“臣等恭迎大将军!”
紧接着,两岸的百姓也如同被风吹倒的麦浪般,纷纷跪倒在地,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响起:“恭迎大将军!”
楼船之上,狄明的身影出现在船舷。他并未身着戎装,而是一袭紫色常服,玉带束腰,更显身姿挺拔。面容俊朗,目光平静却深邃,仿佛蕴含着无尽威严。
他仅仅是站在那里,便自然而然地成为了整个天地的中心。
他轻轻抬手,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仿佛就在身边低语,展现了对内力精妙的掌控:“诸位辛苦了,平身。”
身旁亲卫立刻高声传令:“大将军有令——众卿平身!”
众人这才敢谢恩起身,但依旧垂首躬身,不敢直视。
狄明缓步走下舷梯,身后跟随着上官婉儿、李青霞、苏显儿等一众风姿绰约的女眷,以及小云、宁无双、葛亚云等人。她们的出现,如同在肃杀的军阵中注入了一抹亮色,更衬托出狄明地位的尊崇。
温开连忙上前,深深一揖:“下官江州刺史温开,参见大将军!行辕已备妥,请大将军移驾。”
狄明目光淡然扫过温开,并未立刻回应,反而看向码头上那些面带敬畏的百姓,温和一笑,对温开道:“温刺史,劳师动众,惊扰百姓了。本督此行,是为陛下分忧,为百姓解难,而非炫耀威仪。”
温开额头微微见汗,连声道:“大将军体恤民情,下官敬佩!皆是下官考虑不周,皆是江州百姓感念天恩,自发前来迎候大将军天威!”
狄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这才在众星捧月下,登上了早已备好的钦差仪仗。车驾在精锐护卫下,浩浩荡荡驶向已被临时征用为钦差行辕的刺史府。
沿途,百姓纷纷避让,目光中充满了好奇、敬畏,甚至是一丝期盼。这位年轻得过分,却已权倾天下的大将军,他的到来,会给这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的江州,带来怎样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