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水艇内部的光线冰冷而刺目，苏墨言站在舱门口，笑容温和得令人毛骨悚然。他身穿剪裁考究的深海作业服，胸前赫然印着林氏集团的标志。
小辞，沉舟，看来你们需要帮助。他伸出手，姿态优雅如主持一场上流酒会。
苏念辞下意识地后退，与霍沉舟靠得更紧。她肩上的伤口仍在渗血，在海水中晕开淡红的雾霭。
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声音颤抖，不敢相信眼前所见。苏墨言本该因经济犯罪在最高安全级别的监狱服刑，而不是出现在深海中的林氏潜艇里。
苏墨言的笑意更深：监狱？那只是对外说法。林先生和我有更重要的合作。
霍沉舟将苏念辞护在身后，尽管自己已站立不稳：你投靠了林兆远？
投靠？不，是合作。苏墨言纠正道，示意身后的船员上前帮忙，林先生提供了我无法拒绝的条件——自由、权力，以及重振苏家的资源。
两名船员上前试图搀扶霍沉舟，却被他甩开。苏念辞注意到他们动作机械僵硬，眼神空洞，与那些克隆体惊人相似。
他们也是...
林先生的改良作品，苏墨言坦然承认，没有情感，绝对服从。比人类员工高效多了。
潜艇内部通道错综复杂，苏墨言带领他们穿过一道道气密门。霍沉舟的步伐越来越踉跄，神经毒剂正在侵蚀他的运动机能。苏念辞紧紧扶着他，大脑飞速运转思考对策。
最终他们来到一个宽敞的医疗舱，设备齐全程度令人咋舌。苏墨言示意将霍沉舟安置在医疗床上。
先治疗你们的伤，他说着启动扫描设备，林先生希望你们...完好无损。
医疗机械臂开始工作，清洁伤口、注射抗生素、处理霍沉舟的减压症状。苏念辞警惕地注视着每一个步骤，却发现治疗完全专业，没有动任何手脚。
为什么？她终于忍不住问，林兆远到底想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
苏墨言正在查看霍沉舟的神经毒素检测报告，闻言抬头：你不知道吗？林先生追求的从来不是毁灭，而是...进化。而你们，是他进化蓝图中最关键的两片拼图。
他调出一组全息图像，展示着复杂的基因序列：霍沉舟的神经系统对毒素有独特抗性，而你的身体能产生特殊抗体。分开来，你们都是不完整的；结合起来...
图像合并，形成一个璀璨的dNA螺旋，闪烁着奇异的蓝光。
...就是通往新人类时代的钥匙。
霍沉舟突然咳嗽起来，鲜血从嘴角溢出。苏念辞急忙上前，却发现他的瞳孔正在不规则收缩——神经毒剂已侵入脑干。
解药！她转向苏墨言，你知道毒素配方，一定有解药！
苏墨言遗憾地摇头：这种神经毒剂没有传统解药。但它不会致命，只是...重塑神经系统。林先生本打算用它来帮助霍医生...进化。
苏念辞的心沉入谷底。她看向痛苦挣扎的霍沉舟，前世他抱着她尸体痛哭的画面再次浮现。这一世，她绝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变成另一个人。
有办法，她突然想起什么，在海玻璃房，林兆远说过我们的基因特性可以相互中和...
她毫不犹豫地咬破自己的手腕，让鲜血流入霍沉舟口中。苏墨言想阻止，却意外地没有真正动手，只是静静观察着。
奇迹发生了。霍沉舟的抽搐逐渐平息，瞳孔恢复正常，皮肤下的诡异蓝光也开始消退。苏念辞的抗体正在起作用。
但就在这时，潜艇突然剧烈震动，警报声大作。
怎么回事？苏墨言厉声问控制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