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瓷看着陈默那双沉静却仿佛能看透未来的眼睛，心脏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起来。
在顶级机构里，她固然光鲜，但本质上也是巨大机器上的一颗螺丝钉，很多时候不得不向资本和短期回报妥协。
而自己主导一个投资主体……虽然风险巨大，但自由度和成就感，以及那种从零到一构建一切的诱惑……
沈青瓷没有立刻回答，她需要时间消化这巨大的信息量和可能性。
她深吸一口气，拿起手包，站起身，脸上恢复了那种职业化的冷静，但眼神深处却多了一丝前所未有的亮光。
“陈默，你今天……真的让我很意外。”
沈青瓷说道，语气听不出喜怒。
“你的想法很大胆，也很有趣。我需要一些时间考虑。今天先到这里，谢谢你的茶，很不错。”
沈青瓷又对苏云袖点了点头：“云袖，我先走了，回头电联。”
“好，慢走啊青瓷！”苏云袖连忙起身。
陈默也站起身，神色如常，并没有因为对方的没有立刻答应而失望：“当然，学姐慢走。期待您的消息。”
沈青瓷深深看了陈默一眼，转身，踩着高跟鞋，步伐依旧优雅坚定地离开了奶茶店。
玻璃门合上，风铃轻响。
苏云袖长出一口气，拍着胸口看向陈默：“我的妈呀，刚才紧张死我了！陈默，你也太敢说了吧？直接就要拉青瓷入伙？她那个人眼光可是高得很！”
陈默看着窗外沈青瓷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她心动了。”
“啊？真的？你怎么看出来的？”苏云袖惊讶。
“如果没心动，她会直接拒绝，或者用更委婉的方式嘲讽我不自量力。但她说了‘需要时间考虑’。”
陈默收回目光，看向苏云袖，“这说明，她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个提议的可能性。这就够了。”
苏云袖看着陈默运筹帷幄的样子，忍不住竖起大拇指：“你小子……真是妖孽！我现在开始相信，你说要自己成为资本，可能真不是开玩笑的！”
陈默笑了笑，没说话。
资本的棋局，第一子，他已经落下。现在，只需要耐心等待对方的回应。
陈默转身走向操作区，对夏天说：“夏天，帮我做杯满杯红柚，多糖。”
沈青瓷离开了喜茶后，她没有立刻打车，而是沿着北大外围的街道走了一段路。
初夏傍晚的风带着些许凉意，吹在她脸上，却吹不散心头那股奇异的热度和纷乱的思绪。
陈默。
这个名字，连同他那张过分年轻却沉稳得可怕的脸，以及那些完全超出他年龄应有的洞察力和野心，在她脑海里反复盘旋。
“组建投资公司……自己成为资本……”
沈青瓷喃喃自语，嘴角勾起一抹不知是自嘲还是惊叹的弧度。
疯了，真是疯了。
一个大一学生，靠着一家刚开业不久的奶茶店，就敢想这种事？
这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妄言。
可是……为什么她心跳得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