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仅高薪聘请能工巧匠,还公开招募对自然之理、奇巧之术感兴趣的学徒,不论出身,只考校悟性和动手能力。
她亲自编写了一些浅显的物理、化学常识教材,虽然用的是这个时代能理解的词汇,但其内核已然不同。
同时,慈济院的触角开始向更偏远的州县延伸,不仅仅是赈济,更注重传授新的耕作方法、推广耐寒抗旱的作物品种,并在一些地方试点建立小型医馆,培训本土的“医护员”。
她的商队规模也越来越大,不仅在国内穿梭,还与几支信誉良好的海外商队,以及西域商队建立了稳定的合作关系。
商业带来的巨额利润,支撑着她庞大的事业体系,同时也让她建立了一个覆盖甚广的信息网络。市井流言、地方官员政绩虚实、边境贸易动态……许多未经官方渠道过滤的信息,都会汇聚到她的案头。
三人的忙碌,并未使他们疏远。反而,因目标一致,他们偶尔的聚会成了交换信息、碰撞想法的重要场合。
这一日,在秦府后园的暖阁内,炭火烧得正旺,驱散了初冬的寒意。
“佑璋,你那个‘经世研讨会’里,王家的三公子和吏部刘侍郎家的那位少爷,似乎颇有见地,可以多留意。”杨映溪抿了一口温热的果酿,随口说道。
她如今在他们面前愈发随意,虽然还是男装打扮,举止洒脱,只有在极偶尔流露出的细微神态中,才能窥见一丝属于杨映溪的柔美。
崔佑璋挑眉,带着几分戏谑:“我们的,‘秦公子’果然消息灵通。不错,此二人对‘职官考成法’提出的一些建议,还是有一定的可取性的,我打算让两人去
萧墨玄坐在窗边,手里把玩着一枚玉珏,闻言接口道:“吏治是根本,牵一发而动全身。你那边筛选的人,将来或可补入都察院,或下放地方,从实务中磨砺。只是动作需缓,不可操之过急。”
“我明白。”崔佑璋点头,“倒是墨玄你,武备学堂那边,听说有几个老顽固对你选用那么多寒门子弟颇为不满,在朝会上含沙射影地说了几句?”
萧墨玄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无非是些‘祖制不可轻变’、‘贵贱有别’的老调。神机营扩编之事已定,他们翻不起大浪。倒是映溪……”他转向杨映溪,语气缓和了些,“你商队带回的那些西域作物种子,农桑科试种得如何?”
“一些香料还是挺好的,再摸索一下,就可以挑选一些环境气候合适的地方推广种植!”
杨映溪答道,“另外,天工院匠造科根据你提供的边军需求,改进了连弩的机括,射速和稳定性都有提升,样品已送到你府上,你可找人测试。只是火铳的制作太精细了,现在还没有办法达到量产,所以你只能组建一个火铳分队……。”
“连弩的效率如此之高,已经完全超出我的预期了,一个火铳小分队,只要动用得当,关键时刻也可能扭转战局。而且,我们手里的秘密武器可不止这一种。”萧墨玄眼中满满的赞赏。
杨映溪笑了笑,带着点小得意:“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给了那几位工匠分成,每改进一处,都能按比例从后续的订单利润中抽成。他们自然干劲十足。”
崔佑璋抚掌笑道:“妙啊!这便是你常说的,‘让实干者得其利’。看来这套法子,不仅适用于商事,于工造亦有大用。”
三人的交谈轻松而高效,围绕着具体的事务,偶尔穿插几句对朝中风向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