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完粥,崔佑璋细心地替她擦拭嘴角,动作轻柔。他看着她依旧苍白的脸,忽然说道:
“你呀,真是操心的命,好好养着身体,外面的事有我和墨玄。你好好养着身体,等你好些了,可想出去走走?京郊的枫叶如今正红,景致极好。总是闷在屋里,于养病也无益。”
杨映溪微微一笑,眼中也有了一些向往,但随即又感叹到:“很多事,开始了,能不能停?怎么停?什么时间停……,都由不得自己了!毕竟,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谁也无法预料!”
她的感叹,听在崔佑璋的耳里,总有一种饱经沧桑的感觉,真不知道年纪轻轻的她,为什么总是一种看透世事的神态!
崔佑璋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如常,他笑了笑,语气依旧温和:
“你呀,别想这么多有的没的。用你自己的话,身体是一切的本钱。你只要好好的养着,身体很快就能大好了,到时候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且好生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他体贴地起身告辞。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杨映溪心中五味杂陈。她闭上眼,将那一丝莫名的怅然压回心底。
杨映溪的身体在精心调养下,慢慢恢复。
而朝堂与京城,在她养病的这段时间,也并未平静。
萧墨玄的铁腕手段固然震慑了大部分人,但也触动了某些阶层的利益。那些被查抄家产、子弟下狱的勋贵官宦,表面上不敢违逆摄政王,暗地里却难免怨声载道,将这股怨气,隐隐指向了最早揭破此事、并提出严酷应对之策的“秦歌”。
虽然无人敢明着弹劾,但一些关于“秦歌”商贾之身,却干预朝政,狼子野心不言而喻!更造谣说他为人阴狠毒辣,手段酷烈、不近人情,借朝廷之手铲除异己的流言,甚嚣尘上。
只是这一次,这些流言在萧墨玄和崔佑璋早有防备的监控与压制下,并未掀起太大风浪,却也像隐藏在暗处的荆棘,伺机而动。
另一方面,谢云昭在倭岛的统治逐步稳固,石见银山开采出的第一批白银,由重兵护卫的船队运回了大虞。
当那白花花、闪动着诱人光泽的银锭被送入国库时,整个朝堂都为之沸腾了!巨大的财富,证明了“倭岛银山计划”的巨大成功,也使得萧墨玄的威望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连带着最早提出并策划此事的“秦歌”,其“财神”与“智囊”的名声在大虞朝的权贵圈里也更加响亮。
许多原本对商人参政颇有微词的官员,在实实在在的利益面前,也纷纷转变了态度,对“秦公子”客气有加。
然而,利益的蛋糕做大,分蛋糕的人心思也就活络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