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玄和崔佑璋仔细听着,眼中异彩连连。杨映溪的考虑,不仅着眼于当下的打击,更顾及到了长远的防范和民众意识的塑造,可谓思虑周全。
“好!就依此策!”萧墨玄当即拍板,“佑璋,立法与教化之事,由你牵头,会同刑部、礼部、翰林院尽快拿出详细章程。断源之事,我会下令加强海关监管,并责成各地督抚严查境内可能存在的种植与制作窝点。
“是!”崔佑璋郑重应下。
商议既定,书房内的气氛稍稍缓和。连续多日的紧张与操劳,让杨映溪的脸上难掩倦色。
萧墨玄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颊,心中微动,想说些什么,但看到一旁崔佑璋那自然而然流露出的关切目光,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是淡淡道:“秦公子连日辛劳,脸色不佳,还需好生休养。后续琐事,交由本王与佑璋即可。”
崔佑璋也温声道:“是啊,秦歌,你身体本就未完全康复,切莫再过度劳心。禁烟之事非一日之功,有我们呢。”
杨映溪确实感到一阵阵疲惫袭来,她也没有强撑,点了点头:“那便有劳王爷和崔大人了。若有需要我的地方,随时吩咐。”
她起身告辞,萧墨玄和崔佑璋亲自将她送至书房门口。
看着她在侍女搀扶下渐渐远去的、略显单薄的背影,两个男人久久沉默。
“她……总是能于无声处听惊雷,于未兆时察危机。”萧墨玄低声感叹,语气复杂,“此次若非她,后果不堪设想。”
崔佑璋目光追随着那背影,直到消失在回廊尽头,才收回目光,看向萧墨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维护与郑重:
“墨玄,她与我们见过的所有女子都不同。她心怀天下,智计超群,却也……敏感而独立。她需要的,或许不是笼中的金丝雀那般小心翼翼的呵护,而是能够与她并肩俯瞰这江山风雨的尊重与理解。”
萧墨玄闻言,身形微顿,侧头看向崔佑璋,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佑璋,你似乎……很了解她?”
崔佑璋坦然迎上他的目光,微微一笑,带着几分洒脱,也带着几分坚定:“我只是说出我所见所感。至于了解……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我相信,时间会证明一切。”
两个男人之间,再次弥漫开那种微妙而紧张的气氛。他们都清楚对方的心意,也明白那个女子心中的壁垒。
前路漫漫,无论是关乎国运的禁烟之战,还是在这些年相处中悄然滋生的情感纠葛,都注定不会平坦。
但无论如何,经过此次“福寿膏”事件,杨映溪(秦歌)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已然发生了不可逆转的变化。她已经真正成为了与彼此命运交织、共同守护这片江山社稷的、不可或缺的支柱。
未来的路,或许布满荆棘,但至少在此刻,他们有了共同的目标,和必须守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