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完全是赤裸裸的殖民统治手段,充满了算计与冷酷。
杨映溪的神色变得格外严肃,“请务必提醒谢将军和他麾下的所有将士,绝对、绝对不要被倭人表面的顺从和卑屈所迷惑,更不可因此而生出轻视之心!要时刻保持最高度的警惕!”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警告:“倭人骨子里有一种极端的自卑与扭曲的自尊混合而成的狼子野心。他们擅长隐忍,擅长在弱者面前耀武扬威,在强者面前摇尾乞怜。
一旦让他们觉得有机可乘,他们会使出各种阴损歹毒的计谋,比如利用女人、下毒、伪装、偷袭等等,无所不用其极地削弱我们的士兵,打击我们的士气。”
她看向萧墨玄和崔佑璋,目光深沉:“请转告谢将军,对倭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和麾下将士的残忍。
在倭岛,没有无辜者,只有暂时隐藏起来的敌人。唯有始终保持绝对的力量优势和冷酷的镇压姿态,才能让他们不敢生出异心,才能确保银山的安全,确保远征军将士的性命!”
一番话说完,暖阁内一片寂静。
萧墨玄和崔佑璋久久无言,都被她这番深入骨髓的、对倭人性格剖析及其应对之策所震撼。这不仅仅是战略,更像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警惕与……或许是仇恨?
但无论如何,他们都不得不承认,这套方案,几乎是目前情况下,最完美、最狠辣,也最能保障大虞利益的解决之道。
萧墨玄深深地看着杨映溪,仿佛想透过她平静的外表,看穿她内心那深不见底的思绪。最终,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沉声道:“好!就依此策,回复云昭!”
崔佑璋也郑重点头:“我立刻去拟写回信,将秦公子的方略,详细告知云昭。”
困扰谢云昭的难题,在杨映溪这里,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便被剖析得淋漓尽致,并给出了堪称毒辣的完美解决方案。
第二日朝堂之上,崔佑璋以自己的名义将此奏章呈上去的时候,满朝哗然,武将们都觉得此策甚妙,倒是那些文官,说什么“此策过于狠毒,有失大虞天朝上邦的风范……”
总之,有人对这个此策推崇备至,也有人说太过狠辣……。
以几位翰林院老学士和都察院御史为首的清流文官,纷纷出列表奏,言辞激烈。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翰林颤巍巍地出列,痛心疾首道:“陛下,摄政王!此策……此策过于狠毒矣!我大虞乃天朝上邦,礼仪之邦,对待藩属蛮夷,当以王化教化,怀柔远人,岂能行此等……此等近乎暴虐之政?
驱使彼国君主压迫其民,挑动其内部纷争,更有甚者,视其全民皆为潜在之敌,严防死守,动辄以屠戮威慑!此非仁政,实乃霸术,更有损我大虞煌煌天威,仁德之名啊!”
“王大人所言极是!”另一位御史立刻附和,义正词严,“倭岛虽蛮荒,其民亦是人子。岂可因少数顽抗,便视其举国为仇雠?如此苛政,必使其民心尽失,仇恨暗生,恐非长久治安之道!当以圣人之道,感化其心,使其真心归附,方为上策!”
“有伤天和,恐招致天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