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京城,本该是暖风醉人,繁花似锦。
杨花似雪,柳絮如烟,正是踏青游赏的好时节。然而,近些日子,一层无形的阴影却悄然笼罩在城市的上空,尤其是在那些不起眼的角落和贫苦人家聚居的区域。
起初,只是市井间流传着一些模糊的传闻。说谁家邻居的小闺女前几天还在巷口玩耍,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城南布商赵老实的幺女,前天午后还在店门口跳格子;城西铁匠刘大锤的侄女,上周三说去给叔叔送饭就再没回来。
家人寻遍了附近也无果,报官后,衙役们例行公事地查问几句,便再没了下文。
这类事情在偌大的京城虽不常见,但每年也总有几起,大多被归咎于孩子贪玩走丢或是被人贩子拐了去。京兆尹衙门的案卷上,不过添了几行冰冷的记录,并未引起太大的波澜。
就连消息灵通的杨映溪,在最初听到手下人随口提及时,也只是蹙了蹙眉,并未太过放在心上;毕竟这些都应该是京兆尹衙门该管的职责。
她的大部分精力都投注在庞大的商业网络、远洋贸易以及针对王家的布局上,
然后,初五的午后,天空阴沉,乌云低垂,空气中弥漫着暴雨将至的沉闷。慈济堂的女管事范芷琪小姐,一脸焦急与惶然地来到了“天上人间”,指名要见秦公子。她素净的袍子上沾着泥点,发丝也有些凌乱,全无平日的从容镇定。
范芷琪自从答应杨映溪留在慈济堂帮管理事务,尽心尽力,也为自己未来的人生找到了方向。可以说她在这里焕发了自己的新生!。
下人们把范芷琪引到了秦公子的书房,她进来之后,甚至来不及行礼,便声音发颤地说道:“秦公子,出事了!我们慈济堂……丢了三个孩子!”
杨映溪心中一凛,手中的茶盏轻轻放下:“别慌张,怎么回事?慢慢说。”
范芷琪眼圈泛红,强自镇定道:
“是两个小女孩和一个男孩,都是收容进来的孤儿,年纪都在五六岁左右。一个叫小梅,左眼下有颗痣;一个叫豆娘,头发微卷;男孩叫石头,耳根处有块胎记。
平日里都很乖的,就在后院玩耍,前天晚上还好好的,昨天一早起来……就不见了!我们找遍了慈济堂内外,问了附近所有的人,都没有看到!就像……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范芷琪的声音哽咽起来:“后院墙角的杂草有被踩踏的痕迹,但墙头很高,成人翻越尚且不易,更别说几个孩子。
守夜的婆子说她半夜似乎听到过些许动静,但以为是野猫扒食,便没在意……这都是我的疏忽,我对不起那些孩子,对不起秦公子的托付……”
慈济堂虽然不算守卫森严,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随意进出的。三个孩子同时失踪,绝非普通的走失那么简单!杨映溪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眸中闪过一丝冷光。
如果只是市井间的零星传闻,或许还能解释为人贩子流窜作案。但连她暗中庇护的慈济堂都遭到了黑手,而且目标明确是年幼的孩子,这背后定然隐藏着更深的阴谋!
她立刻联想到最近京城零星出现的其他幼童失踪案,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爬升。这不是孤立事件!
“芷琪,你先别急。”杨映溪拍拍她的手,沉声道,声音里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