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蒸馏的进行,陶缸里的酒液越来越多,一股浓烈的酒香弥漫开来,比米酒醇厚十倍,闻着就让人头晕。伙计们好奇地凑过来,有个胆大的用手指蘸了点尝了尝,顿时龇牙咧嘴:“我的娘!这酒太烈了,跟火烧似的!”
曹林笑着拿起酒碗,接了半碗,酒液清澈透明,像泉水一样,摇晃时挂在碗壁上,迟迟不落下。他抿了一口,辛辣的暖流瞬间从喉咙冲到胃里,随后是粮食的醇厚回甘,度数至少有六十度,比他预想的还要烈。
“成了!”曹林把碗递给陈七,“尝尝,这才叫酒!”
陈七喝了一大口,呛得咳嗽半天,脸却涨得通红,兴奋地说:“够劲!比云州府的烧刀子烈多了!这酒要是拿到聚宝市去卖,肯定抢疯了!”
接下来的几天,酿酒坊开足马力生产。曹林让人把蒸馏出的酒装进陶坛,贴上“断云烧”的标签,坛口用红布扎紧,摆在聚宝市的酒铺里试卖,只说“新出的烈酒,一杯就倒”。
消息传开,酒鬼们都跑来看热闹。有个号称“千杯不醉”的货郎,不信邪买了一碗,刚喝两口就晕乎乎地趴在桌上,被伙计抬着送回了家。这事一传开,“断云烧”的名气立刻打响,有人买去送礼,有人买来待客,都说“断云寨的酒能烧起来,够爷们喝”。
曹林让人把“断云烧”送到省府的云寨楼,红月尝了一口,眼睛一亮:“这酒太配火锅了!冬天吃着火锅喝着烈酒,浑身都暖和!”她当即让人在酒楼推出“火锅配断云烧”的套餐,果然大受欢迎,连省府的武将们都跑来捧场,说“这酒有北境的劲道”。
黑石部的巴图也听说了断云烧,特意派人来买,回去后分给部落首领,喝惯了马奶酒的草原汉子们,第一次尝到这么烈的酒,个个赞不绝口,说“比草原的风还烈,比篝火还暖”,还说以后进贡战马,就用断云烧当回礼。
很快,“断云烧”的名声就超出了断云寨的势力范围。云州府的酒商跑来进货,临江府的船主整船整船地运,甚至有江南的商人听说了,托人来预定,说要运去江南,让那边的人尝尝北境的烈酒。
曹林让人在酿酒坊旁建新的厂房,扩大生产,还琢磨着给“断云烧”分档次——普通版卖给百姓,精装版用玻璃瓶盛装,贴上精美的标签,卖给省府的达官贵人,价格能翻一倍。
这天,曹林正在酿酒坊查看新出的酒,陈七拿着一张订单跑进来,兴奋地说:“大当家,省府的诸葛大人让人来订一百坛精装断云烧,说是要当贡品送给京城的大人!”
曹林接过订单,上面的字迹正是诸葛云天的,末尾还特意写着“此酒烈而不呛,醇而不腻,实乃北境佳酿”。他笑着把订单递给伙计:“按最高标准酿,让京城的人也知道,断云寨不光有粮食、铁器,还有能香透半边天的好酒!”
夕阳下,酿酒坊的烟囱冒着青烟,蒸馏器的铁釜里咕嘟作响,陶缸里的断云烧泛着琥珀色的光。聚宝市的酒铺前,买酒的人排着长队,伙计们吆喝着“断云烧,一杯暖身,两杯暖心”,声音混着酒香,飘得很远很远。
曹林知道,这酒里酿的不只是玉米和麦子,还有断云寨的名气和底气。当“断云烧”的酒香飘进州府、省府,甚至京城时,人们想起的,不仅是这杯烈酒,还有那个在北境把苦寒之地变成聚宝盆的曹林,和那个越来越兴旺的断云寨。
而这,才只是开始。等水泥路修通,等云寨楼的生意更火,等断云烧的名声传遍天下,断云寨的名字,终将像这酒一样,烈得让人难忘,醇得让人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