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次刀盾营的一个连在操练时,有新兵抱怨“天天练盾墙,胳膊都快断了”,连指导员当即组织弟兄们围坐在一起,讲清溪镇伏击战时,正是盾墙挡住了黑石骑兵的第一波冲击:“现在多流汗,将来才不会被马蹄踩断骨头!”新兵们听完,再没人叫苦,练得比谁都卖力。
随着新队伍整编完成,曹林把之前派到各队当政委的断云卫都调了回来。三十名断云卫重新聚在他身边,成了直属亲卫,负责他的安全与传令。
“少主,如今队伍大了,您身边是该有自己人护着。”石头自告奋勇想留在亲卫营,却被曹林笑着推了回去,“铁骑营离不得你,我这里有他们就够了。”
他说的“他们”,是三十名断云卫。但谁都知道,曹林的身手早已今非昔比——这两年他从未懈怠练功,糅合了现代格斗术与这个时代的刀法,寻常三五名断云卫一起上,都近不了他的身。有次陈七不服气,带着两个弟兄想“试试少主的斤两”,结果三人被他三拳两脚撂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从此再没人敢挑战。
这天,曹林带着断云卫在寨外巡视,遇到一队新来的流民。为首的是个白发老头,抱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孩子,跪在地上求收留:“大人行行好,给口饭吃,孩子快饿死了……”
曹林让人把孩子抱到医帐,又给老头和随行的二十多个流民分了干粮。他看着这些面黄肌瘦的人,突然对身边的青禾说:“情报司要加派人手,甄别流民时既要防着奸细,也不能漏了有本事的人——工匠、农夫、甚至会算账的,都要登记造册,各归其用。”
青禾点头应下。如今的情报司早已不是当初的听风楼,在各地开了十几家商号作掩护,既有茶馆、杂货铺,也有铁铺、粮行,不仅能收集情报,还能吸纳流民、打探商机,成了断云寨不可或缺的“血管”。
回到寨里,曹林去看新建成的军械库。里面不仅有长枪、刀盾、弓箭,还堆放着一排排手雷和地雷,老周正带着徒弟们锻造新的“开花弹”——这是曹林根据火药原理改良的武器,爆炸时能分裂成更多碎片,威力比普通手雷大了三倍。
“少主,这玩意儿要是批量造出来,别说一千骑兵,五千都不怕!”老周得意地拍着新铸的弹壳。
曹林拿起一枚开花弹,掂量着重量:“武器要造,人更要练。让各营每月搞一次对抗演练,用假弹模拟实战,输了的营要罚练三天。”
夕阳西下时,演武场响起收操的号角。三个营的士兵列队回营,步伐整齐,口号洪亮;铁骑营的战马在马场里悠闲地甩着尾巴,驯马好手正在给它们梳理鬃毛;情报司的人则忙着汇总各地传来的消息,灯光从窗纸里透出来,映着忙碌的身影。
曹林站在高台上,望着这一切,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从刚穿越时的惶恐不安,到如今手握千人队伍、号令一方,这两年像一场漫长的梦,却又真实得触手可及。
“十六了啊……”他轻声自语,想起现代十六岁的自己还在教室里刷题,而现在的他,却要为一千人的生计与安全负责。肩上的担子重了,但心里的底气也足了——这底气来自弟兄们的忠诚,来自日益壮大的队伍,来自那些不断加入的流民眼中的希望。
断云寨的夜空格外清澈,星星亮得像撒了一地碎钻。曹林知道,这只是开始。随着势力扩大,与官府、与其他山寨、与草原部落的摩擦只会越来越多。但他不怕,因为他身后,是一千名愿意跟着他“护家卫国”的弟兄,是三个能征善战的营,是一张遍布各地的情报网,还有那三十名随时能为他挡刀的断云卫。
夜风送来远处铁骑营的战马嘶鸣,像在回应着他的心思。曹林握紧了腰间的流云刀,刀鞘上的虎皮纹路在月光下起伏,仿佛也在积蓄力量。
属于他的时代,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