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递:校服少年的火焰失控,天枢追兵与水火双属性的觉醒。
林小宇蹲在自家自行车铺油腻腻的水泥地上,手里紧紧攥着那枚从离卦站捡来的地铁轴承。轴承表面还沾着点暗红色的锈迹,那是道恭瑾机械义体爆炸时飞溅出来的碎片。午后的阳光透过蒙着灰尘的玻璃窗,在轴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他能清晰地看到金属纹理里嵌着的几丝金色细线——就像都枫师傅用扳手划开轨道时,那些流转的灵能。
“真的能行吗?”他对着轴承喃喃自语,喉结紧张地上下滚动。自行车铺里弥漫着橡胶、机油和松香混合的古怪气味,墙角堆着小山似的废旧轮胎,父亲的刨子和凿子在工作台上泛着冷光。昨天深夜,他躲在被窝里反复回想离卦站的战斗:都枫师傅举着扳手划出的金色弧线,水墙凭空升起时的轰鸣,还有那些机械义体被火焰灼烧时冒出的黑烟。【说不定...都师傅教我的那些省力技巧,真的藏着什么门道?】
他深吸一口气,学着都枫的样子将掌心贴在轴承上,闭上眼睛回忆着地铁轨道共振的频率。父亲曾说过,这枚轴承的型号跟老式二八自行车的中轴完全匹配,材质是最耐磨的高锰钢。林小宇集中精神想象着都枫划开轨道的动作,指尖微微用力按压轴承的凹槽——
“嗡——”
轴承突然发出一阵细微的震颤,像有只蜜蜂在金属壳里振翅。他猛地睁开眼,看见掌心与轴承接触的地方冒出缕缕青烟,金色的细线顺着他的指尖往血管里钻,带来一阵灼热的刺痛。【来了!真的有反应!】
兴奋冲昏了他的头脑,他下意识地举起轴承对着墙角的旧轮胎,模仿着都枫催动火焰时的手势。就在这时,搁在脚边的打气筒突然“砰”地炸开,银白色的金属杆瞬间被赤红色的火焰包裹,喷出的气流带着火星直扑轮胎堆——
“轰!”
干燥的橡胶轮胎像被点燃的汽油桶,火苗顺着轮胎间的缝隙疯狂蔓延,黑烟滚滚地冲向天花板。林小宇吓得手一抖,轴承“哐当”掉在地上,他慌忙去抓墙角的灭火器,却发现喷嘴早就被干涸的泡沫堵死了。【完了完了!这下闯大祸了!】
“小宇!你在干什么?”父亲林建军举着刨子从里屋冲出来,木匠围裙上还沾着木屑。当他看到熊熊燃烧的轮胎堆时,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还愣着干什么?拿沙土!快拿沙土!”
父子俩手忙脚乱地往火上扬沙土,可轮胎燃烧的速度远超想象。滚烫的气浪烤得皮肤生疼,橡胶熔化的恶臭呛得人直咳嗽。隔壁杂货铺的王阿姨尖叫着跑来:“老林!你家铺子着火啦!快报警啊!”
消防车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时,林小宇突然注意到个诡异的细节:那些飞溅的火星落在他的校服裤腿上,竟然没有烫出破洞,反而像萤火虫似的轻轻弹开,在布料上留下淡淡的金色印记。而掉在地上的那枚轴承,正源源不断地往火焰里输送着暗红色的能量,让火势始终保持在一个奇怪的范围——既不扩大到隔壁店铺,也不被沙土完全扑灭。【这...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一辆印着“星芒咖啡”logo的电动车在混乱中停在铺子门口。穿黑色卫衣的外卖员摘下头盔,露出杏子瑶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她扫了眼燃烧的轮胎堆,视线在林小宇身上停顿了两秒,然后不动声色地把一张外卖单塞进林建军手里:“林师傅,您订的咖啡豆到了。备注栏写着‘车铺着火,速来灭火’——这是新暗号吗?”
林小宇的心脏猛地一跳。离卦站战斗结束时,他清清楚楚地听到都枫师傅和这位咖啡店老板娘提到过“外卖备注”的秘密。他刚想开口,却被父亲一把按住肩膀:“什么暗号?这丫头胡说八道什么...哎呀我的铺子!”
杏子瑶没再说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林小宇一眼,发动电动车汇入了围观的人群。消防车的高压水枪开始喷射,白色的水雾中,林小宇仿佛看到她抬手对着自己的方向做了个奇怪的手势——三根手指并拢,轻轻敲了敲车把,就像都枫师傅敲击铁轨那样。
【是都师傅要来了吗?】他攥紧被汗水浸湿的校服衣角,掌心的灼热感还在隐隐作祟。
消防队员花了整整半小时才把火扑灭。自行车铺的后半间已经烧得面目全非,焦黑的轮胎残骸扭曲成奇怪的形状,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林建军蹲在地上看着烧毁的工具,心疼得直抽气:“这可是我攒了二十年的家伙...你个小兔崽子到底干了什么?”
“我...我不是故意的...”林小宇低着头,脚尖无意识地踢着地上的碎砖。他不敢告诉父亲真相——那个关于灵能、机械义体和地铁轴承的秘密,听起来就像天方夜谭。
就在这时,两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推开围观的人群走了过来。他们戴着同款的墨镜,领带夹是银色的“天枢”logo,皮鞋踩在积水的地面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为首的男人弯腰捡起那枚在火中幸存的轴承,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指捻了捻表面的灰烬。
“林小宇?”男人的声音像砂纸摩擦金属,“跟我们走一趟吧。天枢财团对你的‘特殊能力’很感兴趣。”
林小宇吓得后退一步,撞到了身后的消防栓:“你们是谁?我不认识你们!”
“别装了。”另一个男人冷笑一声,伸手就要抓他的胳膊,“离卦站的事我们都看见了——能让机械义体轴承产生灵能共振,你这种新觉醒者可是稀有货色。”
“放开我儿子!”林建军猛地站起来,抄起身边一根没被烧毁的木棍,“你们是干什么的?我要报警了!”
穿西装的男人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手腕轻轻一翻,林建军手里的木棍就像被无形的力量折断,“咔嚓”一声断成两截。“老实点,木匠。我们只带走你儿子,不想伤及无辜。”
林小宇看着父亲惊愕的表情,又看了看男人手里那枚散发着危险气息的轴承,突然想起都枫在隧道里说的话:“这把扳手...你要好好保管。”一股莫名的勇气涌了上来,他猛地推开抓向自己的手:“我不去!你们是坏人!”
“敬酒不吃吃罚酒。”为首的男人脸色一沉,左手突然变形——原本平整的西装袖口裂开,露出段闪着寒光的金属骨骼,关节处赫然是地铁轨道的榫卯结构,“看来得给你点教训。”
林小宇吓得闭上眼睛,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袭来。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哗啦啦的水流声,他睁开眼,看见一道半透明的水墙凭空出现在自己面前,将那两个男人挡在外面。水墙表面波光粼粼,隐约能看到“坎卦”的纹路在流动。
“用消防栓当法器,算不算犯规啊?”都枫的声音从水墙后面传来,带着点调侃的笑意。他不知何时出现在消防栓旁边,手里还拎着那个装着绿色粉末的小布包,工装裤的裤脚沾着泥点,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
林小宇的眼睛瞬间亮了:“都师傅!”
穿西装的男人显然没料到会有人搅局,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又是你这个地铁维修工?离卦站坏了我们的好事还不够,现在想抢人?”
都枫耸耸肩,用扳手轻轻敲了敲消防栓的阀门:“这孩子是我徒弟,你们动他得先问过我。”他脚下暗暗用力,消防栓的出水口突然“噗”地喷出股水流,在地面上画出个完整的“坎卦”,水墙的厚度瞬间增加了一倍。【天枢的反应倒是挺快,看来他们一直在盯着离卦站的幸存者。林小宇这小子...竟然能同时引动金属和火焰的灵能,有点意思。】
“不知死活。”男人冷哼一声,金属义肢带着风声砸向水墙。“嘭”的一声闷响,水墙剧烈晃动,表面溅起无数水花,却始终没有破裂。他惊讶地发现,那些飞溅的水珠落在地上,竟然自动流回卦象里,重新组成水墙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