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孙元知将孙二娘单独叫到一旁,避开西门庆。
“二娘,”孙元知看着女儿,眼神复杂难明。
“爹给你找的这个男人,模样是好的,脑子也灵光,但心思太活,不是个安分的主。”
“爹这身子怕是熬不了多久了,爹怕……爹走了以后,他欺负你,甚至抛下你。”
孙二娘眉头一竖,眼中凶光闪烁。
“他敢!女儿剁了他包包子!”
孙元知摇摇头,喘息着道:“光靠狠是不够的。爹……在他身上下了‘玄冰阴劲’。”
“这东西歹毒得很,能不断借助这男人的根骨自行滋生壮大……”
他压低声音,凑到孙二娘耳边,传授了一套古怪的、涉及呼吸与姿势的同房功法。
“……你记住这法门,行房时运转,便可悄然吸取他体内滋生的玄冰阴劲,不仅能为缓解他的痛苦,更能借此调和你的体质,增长你的功力。”
他看着女儿,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与期盼。
“二娘,爹当年不慎走火入魔,内力至阳至暴,不仅害得你娘……也累得你先天阳火过盛,损了根基,才变成如今这般……粗豪模样。”
“你实则应是个美人胚子……如今,你可以借助这小子特殊的根骨,引他阴劲入体,以毒攻毒,阴阳调和,或可逐渐化解你体内郁积的阳火,恢复你本来的面貌与柔韧体态。”
“你放心,爹看过了,这小子根骨特殊,虽元阳早失,却也是上好的‘药鼎’,定能助你成事!”
这番话,孙二娘听得半懂不懂,但她对父亲深信不疑。
她心思相对单纯,听说法不仅能拴住这小白脸,还能让自己恢复“本来面貌”。
于是,她虽然觉得那功法有些羞人,但想到好处,便也红着脸点头记下了。
况且,她只觉得这样一来,这俊俏夫君就彻底是她的人了,还能变漂亮,心中那点别扭立刻被期待取代。
当日,在这弥漫着血腥气的黑店后堂,一场简单到近乎潦草的婚礼仓促举行。
没有宾客,没有喜乐,只有孙元知作为唯一的长辈和见证。西门庆强颜欢笑,孙二娘则难得地穿了一身勉强算红色的衣裙,脸上涂了更厚的脂粉。
礼成之后,便是洞房。
在那间布置简陋、却贴了歪歪扭扭喜字的土坯房里,西门庆看着眼前膀大腰圆、面带“娇羞”的孙二娘,感受着体内那蠢蠢欲动的阴寒,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屈辱。
而孙二娘,则按照父亲所授,开始笨拙地尝试运转那套古怪的功法……
这一夜,对于西门庆而言,是身体与精神的双重酷刑。
而对于孙二娘,则是一个懵懂的开始,通往未知变化的起点。
孙元知坐在外面的黑暗中,听着隐约的动静,剧烈地咳嗽着,蜡黄的脸上露出一丝复杂难明的神色,不知是欣慰,还是更深的忧虑。
他这最后一招,究竟是为女儿铺路,还是埋下了更大的祸根?
至此,那“玄冰阴劲”如同无形的枷锁,将西门庆牢牢捆在了十字坡这艘散发着血腥与罪恶的破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