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涂怒目圆睁,一步踏前,刀尖几乎要指到西门庆鼻尖。
“西门庆!你这无能的废物!此次行动功败垂成,损兵折将,更折了我四弟,你还有何脸面在此饶舌?!”
西门庆吓得魂飞魄散,连连叩首,声音带着哭腔叫屈道。
“大公子明鉴!大公子!这次真的不能全怪小人啊!全是那时迁,那时迁狼子野心,临场叛变,才致使功亏一篑!小人也深受其害,险些性命不保啊!”
“你这厮,还敢狡辩推诿!”曾涂怒火更炽,说着就要令左右拿下西门庆。
“大公子,且慢动手!”
史文恭终于开口,他上前一步,挡在了西门庆身前。
“事已至此,斩杀一个西门庆于事无补,且听听他还有何话说。”
他此举并非要保西门庆,而是此刻内讧只会让局面更糟,况且,他也需要一个人来分担部分压力,哪怕只是表面上的。
史文恭转过身,目光复杂地看向西门庆,沉声道。
“西门官人,有什么话,你大胆说吧。但望句句属实,莫要再行欺瞒。”
“是!是!多谢史教师!多谢史教师!”
西门庆如蒙大赦,连声称谢,不敢有丝毫怠慢。
他定了定神,连忙将自己所知的,关于祝家庄与黑水寨是如何与梁山交战并最终落败的经过,快速而清晰地叙述了一遍,尤其强调了梁山军队的战斗力、装备以及王伦用兵的诡诈。
最后,他补充道,语气充满了“忧心忡忡”:
“曾老太公,各位公子,史教师,非是小人长他人志气!如今梁山虽明面上只有六千多兵马,但他们兵甲精良,尤其是那弩箭,着实厉害!将领个个悍勇亡命,钱粮更是堆积如山!”
“更可怕的是那王伦,诡计多端,用兵从不按常理出牌,我等……我等必须要小心提防,万不可再轻敌啊!”
“西门庆!你莫要在此危言耸听,蛊惑人心!”
曾涂却愈发不耐,怒道。
“我曾头市铁骑纵横河北,所向披靡,难道还怕他一个水洼草寇不成!”
“涂儿!稍安勿躁!”一直沉默权衡的曾弄却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一家之主的威严与沉痛。
“西门先生所言,未必全是推脱之词。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落马坡之败,便是前车之鉴!”
“如今他确实提醒了我们,梁山绝非寻常草寇,我等必须慎重对待,谋定而后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