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了皱挺翘的小鼻子，冲着他撇了撇嘴，语气带着点小抱怨：
“喂，秦无忌！这么大个污染源杵在这儿，你慢悠悠的看戏呢？害我跑过来清场！
超市打折的进口车厘子都快被抢光了！”
语气娇憨，仿佛刚才一脚踢爆恐怖光环的不是她。
秦无忌：“……”
他能说什么？说系统在搞促销？说250功德点换了个“套餐”？
【叮！检测到来自‘未来老板娘’的强力助攻以及爱的吐槽！】
系统的声音适时在他脑子里蹦出来，充满了幸灾乐祸的调侃，
【啧啧，宿主，您这家庭弟位，看来是稳中向好，持续走低啊！小心以后榴莲键盘二选一哦！哈哈哈！】
秦无忌面不改色地把系统的噪音屏蔽了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他目光扫过瘫软在地、因为精神反噬而浑身抽搐、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发出嗬嗬怪声的李翠花，
又瞥了一眼旁边全身血气翻腾但眼神已渐渐恢复一丝清明、正茫然看着一切的服务员小王。
“收尾吧。”秦无忌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传入周汐颜耳中。
就在这时！
“叮咚！”“嗡嗡嗡——”“您关注的‘沸点吃瓜’更新啦！”
一连串清脆、震动、或是低沉的手机提示音，像约定好了一样，在周围惊魂未定的人群中密集响起！此起彼伏！
仿佛被同一根无形的线牵动，数十个刚刚还在对着李翠花指指点点、心有余悸的围观者，
下意识地、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掏出了各自的手机。
【高燃！苹果归还计划启动！】（系统字体加粗闪烁）
秦无忌眼神锐利如刀锋，瞬间穿透超市嘈杂，锁定目标——
那袋被当做“厨余垃圾”的红苹果，此刻在透视视野中，正散发着一种微弱却倔强的“心意微光”。
他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
“走。”他对周汐颜低语，气场全开，没再理会地上瘫软的李翠花和她那可怜的LV2【贪婪指数】。
周汐颜心领神会，小巧的下巴微扬，快步跟上。
两人如同自带bG的出鞘利刃，瞬间割开人群，朝着超市入口的方向疾行而去。
【锁定目标——冰心冷面·At粉碎机！】（系统提示音效）
“转角遇到爱”奶茶店门前。
姬素素果然在那里。她换了副更显无辜清纯的表情，栗色长发在微风中轻拂，
正倚着店门边精致的金属栏杆，指尖随意划着新款手机屏幕。
阳光洒在她身上，宛如镀金的神女雕像。
周围，几个明显是“新晋舔狗”的男生，正努力找话题献殷勤，眼神热烈。
她享受着这种目光的簇拥，嘴角挂着若有似无、把控自如的浅笑。
那份骨子里的【极度虚荣冷漠指数：LV5】在高清透视下，黑红骷髅头狰狞得几乎要跳出屏幕。
就在这时——
“让让。”清冷的声音不高，却自带穿透力。
围观的新舔狗们下意识回头，只见两道身影排众而出。
秦无忌面无表情，单手拎着一个极其眼熟的、包装精致的红色袋子——
正是那袋被无情抛弃的苹果！红绸带依旧系着完美的蝴蝶结。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袋苹果牢牢吸住。
原本轻松的氛围，如同被投入冰块的滚油，噼啪作响，骤然绷紧！
姬素素划屏幕的手指猛地僵住。
她抬起头，看清来人，更看清了秦无忌手中之物时，
那张精心雕琢的“清纯女神”面具，第一次出现了极其明显的裂痕！
瞳孔骤然收缩，一抹难以置信、混合着被当众揭穿的羞恼和惊恐掠过眼底。
她下意识地想后退半步，却被身后的栏杆抵住。
周汐颜站在秦无忌身侧，漂亮的杏眼此刻冷得像覆霜的琉璃，
毫不掩饰地直视着姬素素，仿佛在欣赏一件即将碎裂的伪劣工艺品。
“孟雨晴？”
秦无忌的视线越过姬素素，精准地投向奶茶店旁边略显局促、正准备扫码骑走一辆共享单车的白衣男生——
正是视频主角，孟雨晴！
孟雨晴闻声茫然抬头，当他的目光触及秦无忌手中的苹果袋时，整个人如遭雷击！
那熟悉的包装，那自己笨拙却用心系好的红绸带蝴蝶结……
是他早上五点爬起来，精挑细选、一颗颗擦拭干净，再小心翼翼包好的那袋苹果！
是承载着他所有紧张、期待和卑微欢喜的心意！
“这……”
孟雨晴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喉咙堵得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他看着那本该在“女神”手中的苹果，此刻却出现在一个陌生帅哥手中，巨大的困惑和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淹没了他。
秦无忌没有废话，也无需看姬素素那张瞬间煞白的脸。
他径直走到孟雨晴面前，将那个沉甸甸的袋子稳稳递了过去。
“拿着。”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如同审判的锤音落下。
孟雨晴几乎是本能地伸出颤抖的手，接住了那袋熟悉的苹果。
指尖触碰到冰凉包装的刹那，视频里姬素素那瞬间变脸、将苹果精准投入“厨余垃圾”桶的动作，
如同最残酷的慢镜头，在他脑海中轰然炸开！
连同周围人群瞬间变得复杂、怜悯、甚至带着点鄙夷的目光，
汇聚成一把冰冷的尖刀，狠狠刺穿了他最后的幻想堡垒。
【高光打脸时刻！——笑中带泪的觉醒！】
（慢镜头拉近，特写！）
他低头，看着怀中失而复得的苹果。
包装依旧精美，红彤彤的果实透过袋子散发着新鲜的光泽。
这是他省下一个月早餐钱买的，是他鼓起全部勇气送出的“阳光”。
下一秒，他猛地抬起头！
眼眶瞬间通红！一层破碎的水光在他眼底疯狂凝聚、打转，如同濒临决堤的湖。
那份纯粹得近乎愚蠢的【真挚爱恋指数：99%】的粉红心形数据流，
在秦无忌的透视眼中，开始剧烈波动、震颤，如同风中残烛。
但就在那泪水即将滚落的临界点——
他的嘴角，极其突兀地、缓缓地、向上扯出了一个极度复杂、拉扯到了极限的弧度！
那不是喜悦的笑，而是被现实狠狠扇醒后，一种混杂着极致痛苦、荒谬绝伦的自嘲、以及……
一丝彻底崩塌后的、近乎冰冷的清醒！
“呵……”一声极轻、极短促、仿佛从灵魂最深处的裂缝中挤出来的气音。
就是这一声笑！
带着泪光的破碎感，与那强行扯出的弧度形成的巨大反差！
“噗通！”旁边一个捧着奶茶、全程围观了视频和此刻现场的女生，
手里的杯子没拿稳，直接掉在了地上，奶茶泼了一地。
她也顾不上，只是死死捂住嘴，眼泪“唰”地一下就下来了——太虐了！
也太燃了！这一刻的心碎与觉醒，比狗血剧痛一万倍！
“卧槽……”
另一个男生低声爆了粗口，拳头紧握，
看着孟雨晴那笑中含泪、眼神却如同死灰复燃般一点点亮起某种决绝光芒的神情，
只觉得头皮发麻，一股热血直冲天灵盖！
“妈的！看哭了！”
“这表情……年度最佳！我愿称之为舔狗觉醒高光！”
“快拍啊！愣着干嘛！（小声）这画面我能记一辈子！”
奶茶店前的空气凝固了。只剩下孟雨晴粗重的呼吸声，和他死死抱着那袋苹果、指节泛白的手。
他最后看了一眼不远处脸色煞白、身体微微发抖、眼神慌乱躲闪的姬素素。
那眼神，再无半分痴迷与光亮。
只有一片被彻底砸碎后的废墟，以及废墟之上，缓缓升起的、冰冷的陌生感。
下一秒，他深吸一口气，那抹破碎的笑瞬间收敛，只剩下眼底一片狼藉后的平静。
他抱着那袋失而复得、却承载着最残酷真相的苹果，
没有再发一言，猛地转身，跨上那辆共享单车，用尽全身力气蹬了出去！
背影不再是幸福的泡泡，而像一支离弦的、带着血泪的箭，决绝地刺破了人群的目光！
【姬素素——社死现场！】（系统弹幕刷屏中）
留下奶茶店门前一片死寂。
姬素素僵在原地，精心营造的完美形象彻底崩塌。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周围所有人目光的转变——从倾慕、讨好，变成了赤裸裸的审视、鄙夷、厌恶和唾弃！
如同被剥光了扔在烈日下炙烤！她甚至能听到压抑不住的低声议论：
“啧，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真恶心啊，把人家真心当垃圾！”
“年度冰心渣女实锤了……”
“刚才还装清纯呢，呸！”
那几个新晋舔狗也面面相觑，眼神复杂地退后了几步，仿佛怕沾上什么脏东西。
秦无忌和周汐颜对视一眼。
秦无忌：【系统，记录，‘冰心冷面·At粉碎机一号’首次公开处刑完成，
‘单向奔赴舔狗指数’污染源清除中...进度：99%。】
系统：【嗷呜！爽！宿主打脸姿势满分！
孟雨晴那波‘笑中带泪破碎觉醒’堪称教科书级！
本系统已自动剪辑上传‘人类迷惑行为大赏·年度冤种觉醒名场面’，
预计播放量爆表！叮！收获‘围观群众感动泪水’x100，‘正义值’+999！】
周汐颜轻轻“哼”了一声，看着姬素素那摇摇欲坠的身影，
小巧的鼻翼再次耸动了一下，这次是毫不掩饰的嫌弃：“垃圾的味道，真难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