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必须切断他们过河的通道!
与此同时,赵明诚的想法与谢尔曼如出一辙。就在北军调兵遣将、准备对前沿阵地发动最后一击之际,赵明诚率领援军抵达前线,举起望远镜,将对岸的局势尽收眼底。
“敌军攻势极为凶猛,显然是想抢在我们渡河之前夺取我军阵地。一旦让他们得逞,我们在河北岸就失去了立足之地,后续部队根本无法展开,更别谈建立桥头堡了。”
“那是否立即组织渡河,接应对岸的兄弟部队?”身边的将领忧心忡忡地问道。
大家都清楚,留守阵地的兵力实在太少,面对北军如此猛烈的围攻,守军能撑到现在已是奇迹,失守只是时间问题。若再不救援,恐怕整支守备队都将覆没。
“恐怕不行。”赵明诚微微摇头,抬手指向对岸,“你们看,敌军的炮火是不是已经减弱了许多?”
众人凝神细看,果然发现美军的炮击频率大幅下降,原本不断炸响的炮声如今稀疏了不少。
“他们的步兵已经逼近我军防线,继续炮击反而容易误伤己方士兵,所以大部分火炮要么停了下来,要么……转移了目标。”
“转移目标?”
“没错。”赵明诚沉声道,“原先他们的炮口是对准我军阵地内的守军,但现在——他们的炮火已经转向对岸的我们。只要我们开始渡河,他们必然会集中火力轰击江面和滩头,阻止我军登陆。”
他已基本摸清敌人的意图,因此并未贸然下令强渡。
“可将军,如果我们按兵不动,对岸的弟兄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看着他们陷入绝境而不救?”一位副将忍不住开口,声音中带着焦急与不甘。
听到赵明诚的命令,其余汉军将领心头一紧,神情顿时凝重起来。
“自然不会袖手旁观,既然我已率军至此,岂能半途而退?”
赵明诚目光扫过战场地形,沉声下令:
“命炮营开火,压制敌方炮兵;同时让倭国附庸部队向前推进,大张声势,摆出我们即将强渡密西西比河的架势。真正的主力,则悄悄绕行至下游,择机登陆!”
虽然汉军本部兵力有限,但依附于他们的傀儡军数目庞大。这些士兵早已换上统一制式军服,远远看去,与正规汉军毫无差别。尽管一旦近战交锋,这些人战斗力薄弱、阵型松散,立刻就会暴露真实身份,可隔着宽阔河道,对岸的鹰酱人根本无法分辨——站在他们对面的究竟是精锐主力,还是一群冒牌货。
只要这支伪军驻扎在河岸,就能像磁石一般牢牢牵住敌军视线。而当敌人的全部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时,真正的杀招才刚刚开始。
更关键的是,汉军与倭国附庸皆属东亚相貌,鹰酱士兵远距离观察难以辨识真伪。只要不真正短兵相接,仅凭隔江对峙,对方很难察觉异常。再加上以往战例中,汉军始终坚持以本族将士为前线主力,仆从军多用于后方清剿、补给运输或镇压地方反抗,并不出现在正面战场。久而久之,美军形成了固定认知:凡前线出现大规模部队,必是汉军无疑。
正因如此,当谢尔曼望见对岸旌旗蔽日、人影攒动时,呼吸也为之一滞。
“那是汉军主力!光看规模,至少有十万之众!”
他迅速估算敌情,脸色骤变。如此庞大的兵力集结于此,显然是打算以此处为突破口,发动全面进攻。若让这股力量成功渡河,后果将不堪设想。
于是,他果断调集主力布防此地,意图死守防线,绝不能让敌人踏上西岸一步。
然而,这恰恰中了赵明诚的计谋。
见美军主力尽数被牵制在正面,赵明诚立即率领真正的汉军精锐,悄然南下,抵达密西西比河下游一处浅滩。那里因河心沙洲分割水流,水势平缓,利于涉渡。原驻守此地的美军本就不多,又因前线吃紧被抽调走部分兵力,导致防务空虚。
当汉军发起突击时,残存守军虽拼死抵抗,奈何寡不敌众,很快便溃不成军。汉军几乎未遇实质阻拦,便顺利登岸,站稳脚跟。
消息传回指挥部时,谢尔曼起初并不相信。他认为这是敌军惯用的疑兵之术——派小股部队佯动,诱使自己分兵应对,实则掩护主攻方向的真正行动。
他的判断也有依据:对岸“汉军”依旧阵列森严,人数未减,主力分明仍在原地。其他方向的小规模登陆,不过是扰乱视听的烟幕罢了。
“哼,这点伎俩也敢拿出来卖弄?当我好糊弄不成?”
想通之后,谢尔曼不为所动,坚持按兵不动。在他看来,只要对岸大军不动,他就绝不轻易调动主力。除非发现明显的大规模转移迹象,否则绝不上当。
正是这一决定,令首批登陆的汉军未遭强力反扑,得以从容巩固阵地。错失了最佳反击时机后,再想将敌人赶回江中,已是难如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