腓特烈·卡尔亲王接到召令后,迅速将前线事务移交副手施里芬,随即乘火车火速赶往首都。
“陛下如此急切召我回来,莫非国内出了什么变故?”
一路上忧心忡忡,生怕后方生乱。
德皇笑了笑:“放心,国内并无大碍。
只要军队牢牢掌控在我们手里,那些心怀异志之人就不敢轻举妄动。”
他当然明白对方担忧的是什么。
这个新生的德意志帝国由多个旧邦合并而成,其中不少诸侯曾是普鲁士的宿敌,对其统治未必真心归附,一旦局势动荡,难保不会蠢蠢欲动。
“既然不是内患,那可是边境有警?”绝不会这般紧急调他回京。
“不错。”德皇压低声音,“我们的盟友天朝,即将与日不落国全面开战。”
“竟有此事?!”卡尔亲王双眼一亮,语气陡然振奋,“这岂不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此时出兵,正是最佳时机!”
就在他心中盘算着战略构想之际,天朝派出的军事顾问团已抵达柏林。
德皇闻讯亲自出面迎接,举行盛大国宴款待这批远道而来的客人。
“诸位的到来,必将为两国情谊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请允许我以帝国之名,敬各位一杯!”
宴席之上,皇储带头,满朝文武、军中要员纷纷上前寒暄致意,态度热络至极。
那种殷切期盼的神情,明眼人一看便知——他们是真把这支顾问团当成了破局的关键。
对此,带队的孙德胜少将心中有数。
他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太平静。
对方如此盛情款待我们,看来我们也得施展些真功夫才行,不然以后恐怕难有这般礼遇了!
众人听了这话都笑了起来,心里也都清楚其中的分量。
这场宴会表面是款待,实则是汉斯人对他们的试探。
倘若他们拿不出让汉斯人满意的能力,对方很快就会失去兴趣,届时别说优待,连基本的尊重怕是都会消失。
果然,晚宴刚散,德皇威廉一世便立即召见他们,要连夜商议前线军务。
“实在抱歉,这么晚还把诸位请来。
但战况紧迫,我们在后方多耽误一刻,前线就得多折损将士。
帝国已流了太多血,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
威廉一世没有隐瞒,坦率地将德军当前的困境一一道出,毫无保留地告诉了天朝军事顾问团。
孙德胜等人彼此对视一个眼神,内心震动不小。
他们料到汉斯人会焦急,却没想到已到了这般火烧眉毛的地步。
显然,西线局势比他们预想的还要严峻得多!
“陛下,您希望我们从何处着手协助?”
既然德皇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若他们再推诿不前,未免显得太不近人情。
威廉一世态度诚恳,为人也和善,因此他们也没计较深夜被打扰休息的事。
“实情是这样,堑壕对峙已让我军不堪重负。
上百万人马困在前线,每日耗费的粮食、弹药与军需物资数以万计!再这样耗下去,我国恐怕支撑不住。
你们也知道,我国统一不久,根基尚浅,财力有限,经不起长期消耗。”
这番话确是实情。
与历史上第一次世界大战相比,这场大战提前了几十年爆发。
第二帝国尚未完成国力积累,就被迫卷入战火。
尽管此前普鲁士接连击败丹卖、奥迪利与高卢,称雄欧陆,但那些战争持续时间短,少则几周,多则数月。
短期作战不仅未伤及国本,反而通过战败国的赔款充实了国库,使国家愈发强盛。
可这一次完全不同。
西线战事已持续半年有余,远远超出预期。
准备不足的德国如今物资紧张,补给吃紧。
若无法短期内打破僵局,国家将被战争彻底拖垮。
几百年积攒的家底,极可能在这场拉锯中消耗殆尽。
更令人忧心的是,自从双方陷入堑壕对峙,战局便陷入胶着。
百万大军各自据守防线,互相对峙,寸步难行。
起初还能组织大规模冲锋,可经历了惨烈伤亡后,谁还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