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旁边这位...手拿算盘的袁家媳妇。
当徐庶知道这人是被绑票而来时,亦是哭笑不得,如今她成了蔡琰的左膀右臂,一身筹算之才无人可以取代。
如此说来,放着袁家嫡子不抓,反而将此人抓来,想必也是吕都督特意而为了。
莫非吕督早就知道她们二人的才能?
徐庶忽然想起吕嬛对他也是毫无保留的信任....
是的呢!若论才能与正直,自己也不差!
自夸的同时,他眼眸骤然睁圆。
恐怕...吕督除了乾坤舆图之外,还有某种知人底细的...特殊天赋。
这种天赋并不罕见,但向来只有开国之君才会出现,比如..刘邦...
某人自我脑补而瞪眼发呆的表情,落在了甄宓眼中,她还以为是催要粮草军械报表,便翻开硬皮文件夹,取出两张淡黄色纸张,分给了徐庶和陈宫,一边解释道:
“本次随军出发的甲胄兵械,还有粮草辎重,数量都写在上面了。”
她微微思索,又补充道:“秋收之前不会再送补给过去了,萧关和大散关...也是需要从长安运送粮草的,若非局势所迫,此刻真不是用兵的时机。”
辎重的数量,陈宫早已了然于胸,但此刻他却眉头紧锁,反复摩挲着手中那张泛黄的纸张,神色凝重。
“这纸...”徐庶同样察觉出异常,带着几分惊疑开口:“莫非是左伯纸?”
话一出口,他又自行否定:“不对,左伯纸洁白如雪,这张却微微发黄,质地也似乎更为密实。”
蔡琰适时解释道:“这是工坊新制的纸张,眼下只是匆忙赶出的样品。待工艺成熟,便要在关中推广,逐步替代竹简书写。”
陈宫指尖轻叩纸面,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此纸作价几何?”
他深知,再好的东西若价格高昂,便只能成为世家案头的雅玩,终究难逃左伯纸那般束之高阁的命运。
若想真正取代竹简,让文字传于寻常百姓家,价钱才是决定成败的关键。
“公台先生放心!不足左伯纸售价的一成,”甄宓翻了翻文件夹,将里面的文件翻得稀里哗啦,犹如炫富一般。
“而且你们看...”她取出一张柔软的纸巾样品,信手晃了晃:“这是玲绮下令开发的新品,名曰:厕纸!成本低廉,属于一次性用品,但颇耗工时,目前只在内部有限供应。”
徐庶怔然接过纸巾,随手捏了捏:“此物可是用来代替...厕筹?”
大伙都是聪明人,自然一看便知道此物虽轻,意义却是重大,若能推广开来,定会使关中父老少受隐疾之苦,此乃造福桑梓之仁政也。
“正是!”甄宓翻看着数据,脱口说道:“目前已经造出一百零八斤,随着工艺逐步改进,纸面还会更加柔软,目前工坊只分发了少量试用品。”
“试用?”陈宫疑惑道:“那为何...我们没有见到此物?”
甄宓闻言一愣:“你们还没见过吗?”
陈宫和徐庶异口同声道:“没有!”
两人忽然想到什么,骤然互视一眼,齐齐抱拳:“告辞!”
随后一溜烟跑得不见踪影...
甄宓看着那张纸巾缓缓飘落,忽左忽右的,似乎猜到原因了。
“我...是不是...”她脸上顿时露出无辜的表情,看向蔡琰:“...说错了什么?”
“你没错!”蔡琰见他脑回路如此之长,便出言调笑道:“只是下月的纸巾供应,恐怕要减半了。”
甄宓:“啊?!”
“别一惊一乍的,”蔡琰伸出手指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军师素来侠肝义胆,他若知道了,岂会瞒着子龙和兴霸,定会结伴去往工坊,与其在此哀怨惆怅,不如调整下月产量。”
甄宓:“玲绮会同意吗?她正急用纸张来书写,我们却生产了厕纸,这不合适吧?”
“她会同意的,”蔡琰站起身来,笃定地笑道:“走吧,甄家商队此刻恐怕入城了,该为工坊的产品做商务推广了。”
“对哦!”甄宓一拍脑袋。
还真是...昏头了,竟然连母亲到来之日都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