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膝盖刚弯到一半,一股精纯浑厚、至阳至刚的柔和真气已无声无息地拂至他双臂之下。
岳再兴双手虚抬,九阳真气沛然涌出,如同两堵无形的气墙,稳稳托住了不戒和尚下跪之势。
“大师言重了,看在仪琳小师妹的份上,此事作罢。”岳再兴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华山派虽不是什么重地,但也容不得外人随意撒野。”
“擅闯山门,打伤我派师长,此事下不为例。若再有下次,就莫要怪我不看仪琳小师妹的面子了。”
他眼神冷冽,语气冰寒,不戒和尚心中一颤,只觉托住自己的那股真气浩瀚如海,深不可测,任凭他如何运力也跪不下去分毫。
心中不由骇然,看向岳再兴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这小子........不,这岳掌门年纪轻轻,内功修为竟已到了如此深不可测的地步?简直匪夷所思!’
就在这时,陆大有气喘吁吁地带着令狐冲赶到了练功场。
令狐冲见到仪琳,先是一愣,随即看到场中剑拔弩张的气氛和不戒和尚,更是吃了一惊:“仪琳师妹?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原本在房中正在思考岳再兴让他下山的建议,陆大有急匆匆拉着他就跑过来,只说是天大的事情,他莫名其妙的就过来了,到现在也一头雾水,只是仪琳小师妹不在恒山,怎么来华山派了?
仪琳见到令狐冲,又想起父亲刚才那番“逼婚”的言语竟当着这么多华山派同门和岳掌门的面说了出来,顿时羞得无地自容,小脸红得像要滴出血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就是令狐冲?”不戒和尚眼睛一亮,仿佛忘了手臂的疼痛和岳再兴的警告,指着令狐冲就大声嚷嚷起来,“来得正好!快!快跟我女儿仪琳拜堂成亲,洒家做主了,现在就去恒山办喜事。”
“成........成婚?!”令狐冲如遭雷击,目瞪口呆,连忙摆手:“大师,这如何使得!令狐冲怎能与仪琳师妹成婚?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他心中对岳灵珊尚未完全放下,更知仪琳是出家人,这突如其来的“逼婚”简直荒谬绝伦。
仪琳眼见父亲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不顾廉耻地逼迫令狐冲,又气又急,心中积攒的委屈、羞愤和难堪瞬间达到了顶点。
她再也忍耐不住,晶莹的泪珠夺眶而出,悲愤的喊道:“爹爹,你太过分了!”说罢,猛地一跺脚,转身掩面向山下跑去。
“乖女儿!等等爹!”不戒和尚见女儿真跑了,顿时慌了神,哪里还顾得上令狐冲,大叫一声,也顾不上手臂疼痛,迈开大步就追了上去,魁梧的身影眨眼间消失在石阶尽头。
令狐冲看着仪琳伤心离去的背影,心中顿生不忍与担忧,仪琳心地纯善,又带着这样一个行事癫狂的父亲独自下山,万一遇到危险........
他想到岳再兴之前让他下山历练的提议,此刻再无犹豫,立刻转身对岳再兴抱拳行礼:“掌门,仪琳师妹孤身下山,她爹爹又如此.......如此不靠谱,我想下山一趟,照看一二,也当是历练了,请掌门允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