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再兴看着令狐冲眼中真切的担忧,微微颔首:“去吧,路上小心。”
他随即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票,递给令狐冲,“这是五百两银子,作为盘缠。行走江湖,莫要亏待自己,但也需谨记门规,不可行偷盗劫掠之事,坏了华山清誉。若遇强敌,保全自身为上,勿要逞强。”
令狐冲接过银票,心中感激,郑重道:“多谢掌门,令狐冲谨记教诲,绝不敢辱没华山名声!”说罢,再行一礼,运起轻功,急匆匆地向山下仪琳离去的方向追去。
令狐冲一走,练功场上顿时炸开了锅,华山众弟子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我的天,恒山派那位小师妹的父亲,竟然亲自打上华山来逼大师兄娶他女儿?”
“这也太........太匪夷所思了吧?大师兄何时与那位仪琳师妹.......”
“那大和尚武功好生厉害,封师叔都.......咳咳,不过掌门更厉害!”
“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岳再兴目光扫过议论纷纷的众人,最后落在姐姐岳灵珊身上。只见岳灵珊正与身旁的林平之低声说着什么,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对令狐冲的离去和这场风波似乎毫不在意,甚至眼神都没多往令狐冲离去的方向瞟一眼。
岳再兴心中了然,愈发确认自己让令狐冲下山,远离这注定无果的情愫,是再正确不过的选择。
“肃静!”岳再兴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所有议论。他神色严肃认真:“莫要议论,练剑!”
众弟子见掌门发话,且面色郑重,顿时噤声,纷纷暗暗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议论,立刻收敛心神,在封不平、丛不弃、成不忧三位师叔的指导下,重新投入到剑法的习练之中。
练功场上,很快又响起了整齐的呼喝声和剑刃破空之声。
距离令狐冲下山已过去三日时间,这一日,华山派山门前,一名身着嵩山派服饰、神色肃然的青年弟子手持一面五色令旗,在守山弟子引领下,来到了正气堂前。
此人正是嵩山派掌门左冷禅的弟子,“千丈松”史登达。
史登达见到岳再兴,心中对这位在刘正风家中见过面的年轻掌门充满忌惮,不过自己代表着嵩山派,故此依旧挺直腰板,朗声道:“岳掌门,奉五岳剑派左盟主令谕:魔教光明右使向问天,重现江湖。此獠武功高强,心狠手辣,与我五岳剑派更有血海深仇。”
“岳掌门武功盖世,威震武林,特命岳掌门率领华山派精锐弟子,即刻下山,围剿此魔头,为武林除害,不得有误!”说罢,他将手中那面象征着五岳盟主权威的五色令旗高高举起。
岳再兴端坐主位,面色平静无波,心中洞若观火,左冷禅这是要借刀杀人。
向问天乃是任我行心腹,在日月神教地位颇高,武功更是极为了得,派他去对付向问天这尊凶名赫赫的魔教顶尖高手,无非是想借向问天这把刀来试探甚至除掉自己这个心腹大患。
若自己成功杀了向问天,固然能大涨五岳剑派声威,但最大的受益者自然是发号施令的左盟主,其威望将更上一层楼,更能坐实其号令五岳的权威。
若自己不幸死在向问天手上,那左冷禅正好报了嵩山四大太保被废之仇,铲除了华山派这个最大的威胁,可谓一箭双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