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话锋一转，目光落在了因惊讶而睁大眼睛的苏皖沫身上，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而这，也意味着，皖沫，你需要……做一个选择。”
苏皖沫一愣：“我？选择什么？”
默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道：“选择……是和他一起，成为仙子。还是……以人类的身份，承受诅咒，获得……永生。”
“什么？！” 苏皖沫和舒言同时失声。
默的神色平静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仙凡殊途。时间仙子的寿命近乎永恒，而普通人类的寿命，不过百年。若舒言成仙，而你依旧是人类，那么百年之后，你化作黄土，而他……将独自承受漫长的永恒孤寂。这……是你们想要的结局吗？”
苏皖沫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紧紧抓住了舒言的手。
默继续道：“所以，摆在你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第一，皖沫，你也寻得仙缘，踏上仙途，与舒言一同……成为仙子。如此，你们方可长相厮守，共同面对永恒的时光。但成仙之路，艰难万分，且一旦成仙，也需承担相应的仙职与束缚。”
“第二，” 默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若你眷恋人间，不愿成仙，或者仙缘难觅……那么，唯有……承受诅咒，以人类的身份，获得……永生。”
“永生？！” 苏皖沫声音颤抖，“可是……姐姐，永生不是……”
“是诅咒。” 默直接打断了她，语气冰冷，“看着亲人朋友一个个离去，独自承受岁月的磨损与孤独，永远无法真正死亡……这，便是永生的代价。而且，这种由外力施加的‘永生’，往往伴随着极大的缺陷与痛苦，远不如真正成仙来得圆满自在。”
水榭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苏皖沫紧紧握着舒言的手，指甲几乎要掐入他的肉中，眼中充满了恐惧与挣扎。舒言反握住她的手，脸色同样凝重到了极点，他看着默，声音干涩：“姐姐……难道……没有……第三条路吗？”
默缓缓摇头，狐狸眼中闪过一丝怜悯，却依旧冷酷：“仙凡之隔，乃天地法则。欲得非凡之力，必承非凡之重。欲求长相厮守，必付相应代价。这，便是……规则。”
她看着眼前这对面临重大抉择的年轻人，轻轻叹了口气：
“如何选择，在于你们自己。是携手成仙，共担永恒？还是一人成仙，一人承受永生诅咒？亦或是……放弃时间使者的道路，甘于凡人百年，相伴到老？”
“但需记住，一旦选择，便……再无回头之路。”
“舒言，皖沫，” 默的声音带着一丝最后的提醒，“好好想想吧。想清楚，你们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说完，默不再言语，重新靠回水清漓身侧，闭上了眼睛，将思考的空间，留给了这对面临命运十字路口的……有情人。
水榭内，只剩下苏皖沫低低的啜泣声，和舒言沉重的呼吸声。
仙途漫漫，情关难度。
他们的选择，将决定他们……永恒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