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个“处女之身”的要求……默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想起自家那位清冷绝尘、实力通天的夫君水清漓……这联想让她更是窘迫得耳根发烫！
这些人类小孩！都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传说？！
她这边咳得惊天动地，顿时惊动了店内正在安抚花翎的辛灵和情绪稍缓的花翎。
“默？你怎么了？” 辛灵连忙起身，关切地走了过来。
花翎也抬起泪眼，疑惑地看向咳得满脸通红的默。
默好不容易止住咳嗽，摆摆手，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地指着门外，压低声音对辛灵和花翎说道：“没……没事！就是……就是被外面那些小屁孩的话给……给惊到了！”
辛灵和花翎顺着她指的方向，也听到了门外孩子们还在兴致勃勃讨论“河神娶亲”的声音。
辛灵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也忍不住掩口轻笑，摇了摇头：“这些孩子……肯定是听了些老辈人传下来的民间故事。那些传说啊，大多都是古人因敬畏自然而又无法理解自然规律，编造出来的，当不得真。”
花翎听着那些稚嫩的童言，原本沉重的心情，竟也奇异地被这突如其来的、带着荒诞色彩的插曲冲淡了几分。她看着默那副窘迫又无奈的模样，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了一下。作为生命之母，她对于人类历史上那些与自然崇拜相关的、有时甚至带着血腥色彩的祭祀文化，也有所了解。此刻亲耳听到，虽觉荒谬，却也感受到一种人类对自然力量最原始的敬畏与……笨拙的讨好。
默拍了拍胸口，顺了顺气，狐狸眼瞪得溜圆，没好气地吐槽道：“还献祭处女呢！要是真有河神，就凭这点‘贡品’，怕是早就发大水把村子给淹了！真正的……呃，水系的……存在，谁在乎这个啊！” 她差点脱口而出“我家清漓”，幸好及时刹住车。
她这话，倒是让辛灵和花翎都深以为然。真正的自然神只（或者说执掌自然法则的仙子），其威能与意志，岂是凡俗的献祭所能轻易动摇或讨好的？人类的这些传说，更多是自身恐惧与期望的投射。
然而，默吐槽完之后，眼神却微微闪烁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
这些看似荒诞的传说，虽然扭曲，却也折射出人类对强大自然力量的某种认知模式——将不可控的力量人格化、神只化，并试图通过某种“交易”（献祭）来换取庇佑或避免灾祸。
这种模式……
默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了身边的花翎，又仿佛穿透了空间，望向了那遥远的、被毁灭气息笼罩的万象天穹殿。
世王哥哥的力量，对于人类乃至仙境众生而言，何尝不是一种远超理解的、近乎神只般的恐怖存在？那么，在新的秩序下，众生又会以怎样的方式，来“认知”和“应对”这份毁灭的权柄呢？
是像这些传说中一样，恐惧、献祭、祈求饶恕？还是……会有别的可能？
这个突如其来的、由童言引发的联想，让默的心中，泛起了一丝新的、带着些许沉重却又充满挑战意味的思绪。
看来，构建新秩序，不仅仅是确立规则那么简单，如何引导众生正确理解并适应这全新的力量格局，也是一个漫长而复杂的过程啊。
她摇了摇头，将这些纷乱的念头暂时压下，重新露出笑容，对辛灵和花翎说道：“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花翎姐姐，感觉好点了吗？要不要尝尝辛灵姐姐泡的花茶？可香了！”
娃娃店内，温馨的气氛再次回归。而门外，孩子们关于“河神”的讨论仍在继续，为这平静的午后，增添了一抹来自人间、略带荒诞却又引人深思的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