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周身气息收敛到了极致,仿佛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
看着锦帐内安睡的林继宗,王景的眼神平静得可怕,如同在看一具没有意义的物件。
“金风未动蝉先觉,暗送无常死不知!你命数到了!”
王景指尖微抬,一缕比发丝更纤细的气劲无声流转。
没有煊赫的光华,没有凛冽的杀意,只有一种纯粹到极致的“寂灭”意味。
他并指如剑,动作轻柔得如同拂去尘埃,隔空朝着林继宗心口位置——心腧穴所在,轻轻一点。
“嗤…”
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如同烛芯爆裂。
指尖那缕气劲无声无息地穿透锦帐,没入林继宗的体内。
精准无比地击中要害,瞬间截断心脉生机,更有一丝阴寒至极的寂灭之力随之侵入,将那一缕生机彻底冻结、湮灭。
林继宗的身体极其轻微地抽搐了一下,连一声闷哼都未曾发出。
那均匀的呼吸戛然而止,脸上甚至来不及浮现,任何痛苦或惊骇的表情,便彻底归于死寂。
生机如同被凭空抹去,了无痕迹。
王景收回手指,指尖气劲消散无痕。他看也未看那已无声息的尸体,目光转向床榻不远处的屏风阴影。
“出来。”他的声音平淡,不高,却带着一种直刺心灵的穿透力,蕴含着不容置疑的意志。
屏风后传来一丝极其细微的衣料摩擦声,随即,白天负责监视的黑衣人,如同被无形的线提着,僵硬地挪了出来。
他脸色惨白如纸,额头冷汗涔涔,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着;
看向王景的眼神,充满了无边的恐惧,如同见到了地府的索命判官。
他刚才就在屏风后警戒,却连王景如何进来,又如何出手的,都完全没能捕捉到!
那无声无息抹杀生命的手段,彻底击溃了他的心神。
王景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淡漠得不含任何情绪:“守好你的本分,今夜,他只是旧伤复发,心脉衰竭而死,可曾记得了?”
声音平静,却比任何威胁都更令人胆寒。
黑衣人浑身一颤,如蒙大赦般猛地跪下,以头触地,声音因极度的恐惧而变调:
“懂……懂!小人明白!少主……少主是旧疾发作……小人亲眼所见!绝无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