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一个锦衣华服的少年,正在欣赏墙上的一幅画作。
“少主,秋莫云败了。”黑衣人躬身施礼,神色恭敬的禀告道。
少年闻言转过身来,脸上带着一丝诧异和好奇:
“秋莫云虽然狂傲无脑,但好歹是天剑宗亲传,元神境的二流高手,竟然会输?他们过了几招?”
黑衣人立刻回答道:“一招,或者说半招,秋莫云刚出招,就被一击打飞了手中长剑。”
少年嘴角微微翘起,“有趣,难道这王家还能再出个边城飞龙?”
黑衣人神色迟疑了一下,少年敏锐的察觉到了,不禁直接出声道:“有什么话就说!不要吞吞吐吐的。”
“是,少主。”黑衣人连忙答应着,身子却躬的更低了些,“王柔雨时日无多,是否没必要……”
“哼!这个道理我岂会不懂!”少年像是想到了什么,狠狠的一拂袖,
“我此举,一则是为当了这么多年平妻的姐姐出出气,二则,也是不想梁淮安这么顺利接管王家的政治遗产!”
少年眼中寒光毕露,“梁淮安狼子野心,只有让他完全依靠我们林家,他才能安心的做我林继宗的狗!”
“这便宜姐夫的风流债还真是多啊……”
阴影中的王景,嘴角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
原来是“情债”和“权争”交织的闹剧,结果一把火烧到了自己头上。
他本不欲理会这些蝼蚁间的龃龉,只想静静恢复实力,奈何这林家的蠢货,偏偏要将祸水引到他身上。
“老寿星上吊——嫌命长,我便成全你。”
王景心中无声低语,眸底寒光一闪而逝,再无半分波澜。
他身形如鬼魅般从廊柱后滑开,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原地,仿佛从未出现过。
夜色愈浓,将军府沉入一片死寂,只有巡夜甲士沉重的脚步声,规律地回荡在巷道间。
西院,林继宗所居的厢房内,烛火早已熄灭。
锦帐低垂,隐约可见床上人形轮廓,呼吸均匀,显然已沉入梦乡。
窗棂微启一线,透入些许清冷月光。
毫无征兆地,一道身影如同从月光中析出,又似从墙壁的阴影里渗出,悄然立于床前。
正是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