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健私下里密切关注着开发区的每一个动态,收集着财政支出、招商失利的相关信息,心中盘算着:
“最好这开发区就此烂尾,把张辉拖垮!”
他清楚,以张辉的背景和上级的期待,被直接免职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开发区如此持续消耗财政、毫无成效,张辉作为第一责任人,必然要承担领导责任。
届时,最有可能的结果便是被调离通州,去一个清闲岗位 “过渡”。
只要张辉一走,开发区的烂摊子大概率会由叶怀民接手,但叶怀民同时要兼顾城东项目,分身乏术之下,必然需要有人分担重任。
而自己作为常务副市长,无论从资历还是排位,都理应接过部分核心工作,最好接手城东的开发项目。
而且市长位置空出来,自己有望在后续的人事调整中更进一步,真正跻身权力核心。
抱着这样的心思,王健表面上依旧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在各类会议上从不主动提及开发区的问题,也不发表反对意见,只是默默观察、耐心等待。
盼着张辉因开发区的失利而失势,盼着属于自己的 “机会” 早日到来。
在他看来,官场本就是弱肉强食的竞技场,张辉的失利,就是自己的上位之机,至于通州的发展、财政的压力,此刻都成了他权力博弈中的次要考量。
叶怀民正戴着安全帽站在城东地块的地基施工现场,脚下是刚浇筑完不久的钢筋混凝土垫层,耳边回荡着塔吊的轰鸣声。
正低头查看第三方检测机构出具的地基承载力报告,指尖还指着报告上的数据与住建局的监督人员沟通,口袋里的手机突然急促地响起。
看到屏幕上 “父亲” 的备注,叶怀民下意识地走到僻静处接听,语气带着几分工作中的沉稳:“爸,怎么这会儿打电话?”
电话那头,叶安风的声音异常低沉,没有了往日的干练,透着难以掩饰的凝重:“怀民,你爷爷病情加重了,他…… 想见你一面。”
“什么?” 叶怀民浑身一震,手里的检测报告 “啪” 地掉在地上,之前所有的沉稳瞬间崩塌。
爷爷的身体虽一直不算硬朗,但近半年来病情还算稳定,从未有过如此紧急的情况。
能让父亲特意打来电话,甚至用 “见一面” 这样的措辞,说明情况已经严重到了极点。
而且父亲常年忙碌,连过年都未必能抽空相聚,如今却能不声不响地赶回京城,显然是爷爷的病情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瞬间有些慌乱。
“我知道了爸,我现在就安排工作,马上回去!” 叶怀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挂了电话后,
立刻捡起报告,快步走到项目负责人身边,语速极快地交代:
“后续地基验收工作由李局长牵头,按既定标准严格把控,有任何问题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