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疏白扭回头,尾巴尖却轻轻勾住了立予珩的手腕。
立予珩嗤笑:“就嘴硬吧你。”
他也没再说话,只是安静地抱着猫,看着太阳一点点沉入海底。
半小时后,立予珩站起身,拍拍裤子上的沙。
“走了。”
疏白最后看了一眼暗下来的海面,轻轻“嗯”了一声。
立予珩重新拎起起疏白,一个响指,消失在海边。
…
秋意在一场骤然的寒潮里溃不成军。
昨日还挂在枝头的最后几片枯叶,一夜之间被扫荡干净。
然后,雪就下来了。
细碎的白色晶体在灰蒙蒙的天空中打着旋,落在枯枝、瓦楞和冰冷的街道上。
立予珩伸出爪子接住一片雪花,看着它在肉垫上迅速融化,留下一点冰凉的湿意。
“哎哟,”他甩了甩爪子,“这就下雪了?”
疏白揣着爪子蹲在墙上,望着逐渐被白色覆盖的世界:“……嗯。”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不同以往的安静。
连平日里最闹腾的麻雀都缩在屋檐下,不再叽喳。
关于拆迁的传言,这次不再是谣言。
正式的公告已经贴了出来,白纸黑字,盖着鲜红的公章。
这片承载了他们无数打闹,争吵和短暂并肩的老街区,终于走到了命运的终点。
推土机的轰鸣声已经从街区外围隐约传来。
疏白盯着越来越密的雪,瞥了立予珩一眼:“你这嘴开过光吧?说什么来什么。”
立予珩得意地扬起下巴:“那是!本太子爷金口玉言,说拆就得拆!”
疏白盯着他那副欠揍的样子,猫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喂,蠢狗。”
立予珩下意识转头:“干嘛?”
疏白爪子飞快地一挥,一片积雪精准地拍在立予珩脸上:“赏你的!”
立予珩被冰得一个激灵:“靠!你偷袭!”
他猛甩脑袋,雪花四溅,却看见疏白得意地笑了一下。
“好啊,你个老六!玩阴的是吧!”
立予珩嗷一嗓子,后腿猛蹬地面,冲向墙头。
奈何疏白早有准备,轻盈一跃,轻巧落在旁边堆满积雪的矮棚上,尾巴还挑衅地甩了甩。
立予珩扑了个空,刹车不及,整张狗脸埋进墙头的积雪里,啃了满嘴冰凉。
他呸呸吐着雪沫,抬头就见疏白居高临下,猫眼里满是得逞的笑意。
“菜狗。”疏白点评。
立予珩这能忍?
他后撤几步,助跑,再次起跳。
这次目标明确,直扑矮棚。
疏白没想到他这么执着,刚要跳开,立予珩已经带着一股使不完的牛劲撞了上来。
棚顶积雪簌簌落下,一猫一狗滚作一团,从棚顶栽进
“噗!”
雪沫飞扬。
立予珩仗着体重优势把疏白压在身下,狗爪子胡乱刨起一捧雪就往猫头上按:“偷袭我?让你偷袭!给你做个冰雪面膜!”
疏白被按得喵呜乱叫,四爪乱蹬,好不容易从雪里挣脱出来,扭头就挠立予珩的脸:“滚开!”
立予珩吃痛,力道一松。
疏白趁机翻身,前爪箍住狗脖子,后爪对着狗屁股就是一通无影脚:“服不服!服不服!”
“服你个猫猫头!”
立予珩哪肯就范,身体猛地一拱,想把疏白甩下去。
疏白死死扒住,整只猫几乎挂在立予珩背上,随着他的动作上下颠簸。
立予珩开始原地陀螺转,试图把猫甩飞。
疏白被转得头晕眼花,但爪子抠得更紧,嘴里还不忘攻击:“晕不死你!蠢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