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逗弄小猫咪,看着他们明明在意却又强装冷漠的反应,是这么让人上瘾。
疏白盯着立予珩那副坦然又带着点探究意味的狗脸,胸口堵着一股不上不下的气。
这蠢狗根本不明白,那些越界的亲昵和理所当然的靠近,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
情丝绕在魂魄深处无声运转,却仿佛撞上了一堵密不透风的墙。
立予珩的喜欢坦荡而炽热,却偏偏稳稳停在好兄弟的界限之内,纹丝不动。
立予珩见疏白不说话,只当他又在闹别扭,笑嘻嘻地又凑近了些,鼻子蹭着对方的胡须:“怎么不说话?害羞啊?”
疏白突然把脑袋往立予珩脖子毛里一埋,闷声说:“我有时候真想找把斧头。”
立予珩一愣,嘴情不自禁咧开:“干什么?要帮我劈柴啊?不用这么客气。”
好朋猫头一次埋他毛里。
谁来懂一下?
莫名爽爽嘟。
“把你脑子劈开。”疏白的声音从绒毛里传出来,带着生无可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玩意儿。”
“当然是智慧与美貌并存的脑组织啊。”
“我怀疑里面只有两个球。”疏白抬头,死亡凝视,“一个叫‘我是你爹’,一个叫‘来打架啊’,中间用‘嘿嘿嘿’连起来。”
立予珩震惊:“你咋知道?!不过漏了一个,‘我的好朋猫’也在里面呢!”
“……重点是那个吗?”
“那重点是?”立予珩歪头,眼神纯洁,“你想给我做开颅手术?先说好,得打麻药。”
疏白盯着他看了三秒,又把头埋回去,深吸一口狗毛:“算了,脑壳太厚,斧头会崩刃。”
“那是!我这脑袋,南天门的石狮子撞上来都得喊声哥!”
疏白无声地翻了个白眼。
他有时候真的很好奇,这蠢狗到底是怎么把“我喜欢你”和“你是我好兄弟”这两件事在脑子里分开放的。
还他爸的用钢筋混凝土做了隔离带。
立予珩用鼻子拱拱他:“喂,别惦记我脑子了,反正你也打不开。不如想想我们明天要不要合伙偷烧饼?”
疏白抬头,眼神死寂:“我在想怎么把你的脑回路掰直。”
“为什么要掰它?弯的绕起来多有意思,跟过山车似的,坐不坐?给你免费。”
“……坐你个头。”
立予珩眼睛转了转,突然问:“喂,傻猫,你看过海没?”
疏白正烦着,闻言莫名其妙地瞥了他一眼:“没有。你问这个干嘛?”
下一秒,棕白相间的小比格犬消失了。
疏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双手稳稳托起,轻轻放在头顶。
他低头,对上一张陌生的脸。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身形高挑的少年,看起来约莫十八九岁,黑发黑眼,五官张扬夺目,嘴角噙着点漫不经心的笑。
“怎么样?”立予珩的声音清亮亮的,“本太子爷人帅吧?”
疏白僵在他头顶,爪子无意识揪住他几根头发:“……你搞什么?”
立予珩托着猫屁股往上掂了掂,一个响指:“带好兄弟开开眼!”
周围景物瞬间模糊。
海风湿咸的气息扑面而来。
疏白瞳孔骤缩。
他们站在一片无人的沙滩上,眼前是望不到边际的蓝。
夕阳正缓缓沉入海平线,把天空和海面都染成金红色。
立予珩把疏白从头顶抱下来,揣在怀里,一屁股坐在沙滩上。
“喏,海。”他得意地晃了晃腿,“好看吧?”
“抓紧时间看,最多半小时。说实话,其实我是偷偷跑出来当狗的,太久容易被发现。”
疏白扭头看他:“…你一直不化形,就因为这个?”
“不然呢?”立予珩耸肩,“我爹妈找我可积极了。不过今天看你这副死样子,小爷大发慈悲,带你出来散散心。”
他戳戳疏白的脑门:“就当提前送你称心礼了。喜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