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予珩。”
立予珩一愣。
这猫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没等他想明白,疏白又开口了,语气带着点他理解不了的惋惜。
“你其实挺有意思的。”疏白说,“可惜……”
“可惜什么?”立予珩下意识追问,心里莫名有点发紧。
他不喜欢这种被人评判的感觉,尤其还是用这种语气。
疏白却没有回答,只是站起身,朝着光晕深处走去。
“喂!你把话说清楚!”立予珩急了,想追上去,四肢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可惜什么?你给我站住!”
疏白的背影越来越模糊,眼看就要消失在光里。
立予珩心里那股无名火越烧越旺,还夹杂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
他猛地发力,朝着那个即将消失的背影扑了过去。
“砰!”
脑袋撞上了什么坚硬的东西,疼得他瞬间清醒。
立予珩捂着额头睁开眼,发现自己还趴在那张破沙发上,刚才不过是撞到了沙发扶手。
窗外天光已经大亮,阳光透过没有玻璃的窗框照进来,灰尘在光柱里跳舞。
他甩了甩昏沉的脑袋,梦里那种憋闷和焦躁感还残留着。
“什么乱七八糟的……”他低声骂了一句,试图把那个诡异的梦甩出脑海。
他烦躁地用爪子刨了刨沙发上的破洞。
可惜什么?
他立予珩要身份有身份,要本事有本事,长得还帅。
那臭猫懂个屁!
立予珩越想越气,猛地从沙发上跳下来,决定立刻去找那只不知天高地厚的猫妖算账。
他非得问清楚,那梦里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
“…你有病吧?我怎么知道。”
疏白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心里却微微一沉。
不会吧?
难道昨晚那拳把这蠢狗的脑子打坏了?
“不行。”立予珩不依不饶,“你必须得给我说道说道。那梦真真的,你就在那儿,还指名道姓叫我立予珩。‘可惜’后面到底是什么?你今天不说清楚,我就……”
他顿了顿,似乎在思考用什么威胁比较有效,最后恶狠狠地龇出牙:“我就把你那个新找的快递柜窝也给拆了!”
“拆,随便拆。你以为我在乎?”
疏白一脸无所谓,往前踏了一步,迎上立予珩的视线。
“你真是做梦做昏头了。非要知道?行,我告诉你。”
“可惜你脑子有病。”
空气安静了一瞬。
立予珩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他盯着疏白。
疏白毫不退缩地回视,心里那点因为契约和昨晚那一拳而产生的心虚,被这蠢狗不依不饶的追问彻底压了下去。
他甚至已经做好了立予珩会立刻扑上来跟他再打一架的准备。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立予珩脸上的僵硬只维持了很短的时间。
紧接着,那紧绷的线条忽然松弛下来,嘴角开始不受控制地向上扯动,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嗤笑。
这笑声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他越笑越大声,最后干脆用爪子拍着地面,笑得浑身狗毛都在抖。
“哈哈哈……行,行吧!”立予珩一边笑一边喘气,“脑子有病就有病吧!算你会说!”
他这反应完全在疏白的预料之外。
疏白准备好的后续攻击卡在了喉咙里,他看着笑得前仰后合的立予珩,猫眼里闪过一丝极淡的困惑。
这蠢狗……是真不生气?
还是气疯了?
立予珩笑够了,重新站直身体。
他歪着头,上下打量着疏白,眼神里带着点戏谑,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了然。
果然。
昨天晚上问他名字,又抱他回窝的人就是这个臭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