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予珩也跟着刹住脚步,毫不示弱地瞪回去:“问问怎么了?刚才可是你先问我的!”
追兵的吠叫声似乎暂时远了。
疏白盯着立予珩看了几秒:“你问题太多了。”
立予珩立刻听出了他语气里的警告意味。
“得,不问就不问。”
他转身继续往前走,语气恢复了平时的调调:“反正跟我没关系。”
疏白看着他的背影,沉默地跟上。
两只一前一后走在逐渐昏暗的巷子里,刚才那点因为共同逃亡而短暂升起的微妙气氛,此刻荡然无存。
立予珩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
多嘴。
他烦躁地用爪子踢开一颗石子。
石子滚进阴影里,发出清脆的声响。
疏白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步伐无声。
他盯着立予珩的后脑勺,眼里情绪复杂。
这蠢狗……
刚才那一瞬间,他以为立予珩会不管不顾地继续追问下去。
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刹住了车。
还刹得挺利索。
疏白说不清自己此刻是什么感觉。
有点意外。
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有点空落落的感觉。
他甩了甩头,把这莫名其妙的情绪甩开。
“喂。”疏白突然开口。
立予珩脚步没停,只是耳朵转向后方:“又干嘛?”
“刚才,”疏白的声音没什么起伏,“谢了。”
立予珩愣了一下,随即嗤笑:“谢什么?谢我没把你供出去?还是谢我带你跑路?”
“都有。”
立予珩停下脚步,转身看着疏白,狗脸上带着点玩味:“稀奇啊。你居然还会说谢谢?”
疏白冷冷道:“不说显得我没礼貌。”
“你什么时候在乎过礼貌这玩意儿?”
“现在开始在乎了,不行?”
立予珩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咧嘴一笑:“行,当然行。”
他转过身,继续往前走,尾巴轻轻晃了晃。
“不过用不着谢。那几条杂鱼,本来也是冲我来的。”
疏白没接话。
两只又沉默地走了一段。
立予珩突然没头没尾地问:“你哥……对你好吗?”
“我就随便问问!不想说就算了!”
就在立予珩以为疏白不会回答时,他听到身后传来很轻的一句:
“非常好。”
立予珩的耳朵动了动。
非常好。
这个词从疏白嘴里说出来,分量不轻。
以这猫又臭又硬的脾气,能让他承认“非常好”的人,恐怕是真的很好。
立予珩心里那点因为被拒绝回答而产生的不爽,莫名其妙就散了。
…
立予珩和疏白刚回到老街区的范围,一只花斑狗就慌慌张张地从巷子深处冲了出来,差点一头撞在立予珩身上。
“哎哟!可算找到你了!”花斑狗急得原地打转,舌头都忘了收回去,“我找你半天了!东边西边南边都找遍了!”
立予珩被他转得眼晕,一爪子按住他:“停。什么事急成这样?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