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白盯着步步紧逼的立予珩,尾巴绷得像根铁棍。
“站住。”
立予珩非但没停,反而小跑起来:“好兄弟贴贴——”
“你过来我挠死你!”
“来啊,挠完继续贴!”
一猫一狗在巷子里上演追逐战。
猫在前面疯狂跑,狗在后面疯狂追。
最终疏白狼狈地窜上墙头,“再追,把你眼珠子抠出来泡酒!”
立予珩在墙下乐颠颠地蹦跶:“随你泡!泡完我爹还能给我换对新哒!”
疏白站在墙头,他死死盯着底下那只还在蹦跶的蠢狗,爪子死死抠着墙砖,内心天人交战。
跳下去,把这蠢货按在地上摩擦。
但肯定会被舔。
不跳,这口气咽不下去。
但能保住清白。
立予珩在底下蹦跶了半天,见疏白始终不下来,突然停下动作。
他歪着头打量墙上的猫。
“啧。”
立予珩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咂嘴,尾巴也慢慢垂了下来。
他往后退了两步,找了个相对干净的地面坐下,语气突然变得平静:
“喂,臭猫。你就这么讨厌我?”
疏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搞得一愣,准备好的攻击姿态都僵住了。
“讨厌到连碰一下都不行?”立予珩继续问,语气里听不出什么委屈,更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碰一下就要躲我好几天?”
疏白盯着他,没说话。
立予珩见他不说话,扯了扯嘴角,那点平静迅速被熟悉的嘲讽取代:
“行吧。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他往后退了两步,甩了甩尾巴,语气又恢复了那副欠揍的调调:
“刚才说追着你舔也是逗你玩的。既然你这么不待见,那我以后离你远点就是了。”
说完,他转身,作势要走。
疏白看着他的背影,喉咙动了动。
立予珩走了两步,又停下,回头补充了一句:
“不过有句话我得说清楚。”
他盯着疏白的眼睛,一字一顿:
“我从小到大,想跟我称兄道弟的多了去了。我主动开口认的,你是第一个。”
“你不乐意,那是你的损失。”
说完,他这次真的转身,迈着步子走了。
背影在秋日的巷子里显得有点孤零零的。
疏白站在墙头,看着那个越走越远的棕白身影,爪子无意识地在墙砖上磨了磨。
他心里那点因为被舔而升起的别扭和恼怒,不知怎么,突然就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复杂的情绪。
这蠢狗……
刚才那副样子,是装的吧?
肯定是装的。
以这狗东西的脾气,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放弃?
但……
疏白烦躁地用爪子拍了下墙砖。
立予珩慢悠悠地走在巷子里,耳朵却竖得老高,仔细听着身后的动静。
没有猫跳下来的声音。
也没有骂声。
他心里那点得意慢慢淡了下去。
啧。
这招以退为进,好像玩脱了?
那臭猫该不会真的就这么让他走了吧?
立予珩磨了磨后槽牙。
失策。
他应该再坚持一会儿的。
就在立予珩开始认真考虑要不要杀个回马枪,继续死缠烂打的时候。
身后终于传来了动静。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