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予珩动都没动,只是歪了歪头。
那道黄光在距离他还有半米远的地方,就像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噗一声消散了。
男人瞳孔一缩:“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立予珩懒得回答,只是抬起爪子,对着他勾了勾。
下一秒,男人感觉自己整个人被提离了地面。
“啊!放开我!妖孽!快放开我!”他惊恐地挣扎,桃木剑脱手掉落。
立予珩控制着鬼力,像晃麻袋一样把男人晃着,直到他头晕眼花,才把他扔在地上。
男人被重重摔在地上,道袍沾满灰尘,狼狈不堪。
他惊恐地看着阴影中的一猫一狗,终于意识到自己惹上了不该惹的东西。
“饶、饶命……”他颤抖着求饶,“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立予珩根本没理会他的求饶。
他转头看向疏白:“怎么处理?”
疏白:“让他自食其果呗。”
立予珩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操控鬼力,让男人裤兜里的钱包掉在地上,一大叠钞票和卡片散落出来。
“有小偷!”
立予珩突然用鬼力将这句话直接送入三楼住户的脑海中。
同时,疏白用爪子重重拍响了那户人家的门。
“谁啊?”屋里传来警惕的询问声。
立予珩继续用鬼力影响男人的神智,让他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捡那些银钱。
门开了。
住户举着手电筒,正好照见道士打扮的男人趴在地上,手伸向散落满地的钞票,地上散着好多诡异的黑色石子。
“抓小偷!”
住户立刻大喊起来。
很快,整栋楼都被惊动了。
人们举着棍棒、扫帚围了过来,将还在迷糊状态的男人团团围住。
“这不是那个王大师吗?怎么会偷东西?”
“看他袖子里那些黑乎乎的东西,该不会是什么邪门玩意儿吧?”
“报警!快报警!”
在一片混乱中,立予珩和疏白早已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现场。
几天后,社区工作人员特意在公告栏贴出通知,用科学的语言解释了近期所谓的撞邪事件:
“经调查,近期部分居民出现的失眠、焦虑等症状,与季节转换、气温变化引起的植物神经紊乱有关。所谓实为巧合,请居民相信科学,及时就医……”
街区的流言渐渐平息,人们的生活恢复了正常。
笼罩在老街上空的不安阴云,终于散去了。
…
秋意越来越浓,树上的叶子黄了大半,风里带着萧瑟的凉意。
这天,疏白正蹲在公园花坛上,看着
皮球滚到墙根,一个瘦小的男孩跑过来捡球,抬头看到了墙上的疏白。
男孩眼睛一亮,小声对同伴说:“看!是那只猫!”
另一个胖点的男孩凑过来,手里还拿着半根吃剩的火腿肠,他掰了一小块,朝着疏白扔过去。
“咪咪,来,给你吃!”
那小块火腿肠落在疏白面前的墙头上。
疏白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甩了甩尾巴,表达了自己的嫌弃。
胖男孩有点失望:“它不吃欸。”
瘦小男孩倒是很理解:“它很酷的,从来不随便吃别人给的东西。我奶奶说,这样的猫有灵性。”
孩子们很快又被皮球吸引,跑开了。
疏白看着那小块火腿肠,正准备用爪子扒拉下去,就听见旁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哟,挺受欢迎啊。”
立予珩不知什么时候也过来了,正歪着头看他,狗脸上带着惯有的戏谑。
疏白懒得理他,一爪子把火腿肠扫了下去。
立予珩看着那小块肉掉在地上,被一只路过的麻雀叼走,咂了咂嘴:“浪费。”
“想吃你去捡。”
“我可没这爱好。”立予珩在他旁边趴下来,一起看着怎么长大了就那么多心眼?”
疏白眸子映着秋日的黄叶:
“……心长大了,地方就小了。”
当一个人被成年世界的各种欲望、心机和复杂规则填满,他内心那片原本属于纯真和善意的地方,自然就被挤压得越来越小,直至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