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却连看都未看那圣旨一眼,薄唇轻启:“这件事,是朕默许的又如何?”
南鸢都这样撒娇的对他了,英雄难过美人关又怎么样,沈望还不觉得自己是个英雄。
苏依湄闻言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这怎么可能……?!”
“朕做的荒唐事还少吗?就算朕默许了,谁又敢说一句不是,”沈望嗤笑一声,眼神里满是漫不经心的桀骜,“朕就乐意看着你们演这出戏,那又如何?”
他目光扫过沈南昭与南鸢,语气不耐,“你们两个玩够了便走,竟敢让朕在外面等了这么久,这锦云宫,乌烟瘴气的,碍眼。”
“陛下!”苏依湄眼看着他们都要走,泪水终于滚落,带着绝望的哀求,“这是您第一次踏入锦云宫……妾身嫁给您快十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陛下,您不能这么对我,妾身是真的爱您啊……”
沈望闻言,缓缓俯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不屑:“朕一直说让你做这依妃,不过是朝堂之上需要一个人堵住那些老臣的嘴,二来,你自己告诉朕,你与皇后情同姐妹,朕才让你来照顾太子,朕也看在皇后的面子上说过,你若想走,随时可以。”
他顿了顿,冷笑一声:“可你偏要伤害他们,所以,你便注定,再也走不了了。”
“好……好一个情同姐妹!”苏依湄忽然疯癫地笑了起来,眼泪混着怨毒的神色:“谁同她情同姐妹!我就是看不得她高高在上的样子!凭什么好东西都归她?凭什么沦落街头的是我?!穿金戴银的却是她!”
她死死盯着沈南昭,因为沈南昭的那张脸太像皇后了,她声音嘶哑,满是不甘与嫉妒:“她把我从街上带回去时,说会帮我,结果呢?说帮我,却连一点真正的好处都不肯给!只让我做个任人使唤的侍女!她既然带我回去,为什么不让我过上好日子?为什么不让我做东宫的主人?我曾经也是城主之女!论才学,论容貌,我到底比她差在哪了?!”
南鸢站在一旁,静静听着这番话。
一时都不知道该嘲笑苏依湄,还是嘲笑自己,精明了半辈子,却没想到农夫与蛇的故事竟然也能够上演在自己的身上。
她当年也只不过是想收几个属于自己的侍女,正巧的又看着苏依湄可怜,便想着做做善事,毕竟自己这辈子没做过几件好事,还跟着系统骗沈望,怕遭反噬。
沈南昭还有一件事情一直想知道,轻声问道:“所以……你一直说,我母亲抛弃了我,是真的吗?她既然选择抛弃,又为什么给我留了那么多保命的东西,又嘱咐他人照顾我。”
苏依湄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破罐破摔般嘶吼:“我是骗了你很多事,没错!但这件事,绝对是真的!你的生母,她就是不要你了!她嫌你是个累赘,早就把你抛在脑后了!”
“住口!”
沈望忽然厉声呵斥,打断了苏依湄的疯言疯语。
他看向沈南昭,眼神难得地缓和了几分,语气虽依旧冷淡:“沈南昭,你已不是三岁孩童,有些事,该自己分辨是非,你的母亲,她就算再恨朕,也绝不会讨厌你,他很爱你,若说当年将你留在宫中,那也只会是因为朕的缘故,她厌恶朕罢了。”